第5章 鳞夜虫（2） (1 / 2)
        我们不得不在探索的一开始就原地休息，一方面恢复一下因在这种东西上攀爬而受伤的心灵，一方面也是等某个菜鸟从自己给自己的封闭状态中恢复过来。我原本以为是这样的，不过瑟吉欧很快就让我们知道他可能不是封闭了自己的感官，而是使自己沉没到了某种状态之中。

        在那时候我刚把装了一点地面的蓝色液体（或者粉末？）的收集管收起来，道达尔和洛维在试图用便携伸缩长杆收集长柱上的蓝色液体，卡其则在瑟吉欧周围翻找地面试图寻找到那些掉下来的绿色小玩意。就在此时通讯频道里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予我友爱啊，向神星之词藻；

        予我智慧与博学，予我深空之眷恋；

        予我你之血，

        予你永生。”

        那声音是从通讯频道里传来的，后来查找通讯记录是这样显示的；但当时我们如同从身边、从耳边、从自己的脑中听闻这短短的歌谣。它从脑中喷发，在心中反复回荡，然后自四肢拉成细线喷薄而出；我感觉到那想法如同聚集成了实物，自我背鳍向外拉扯，要从处此进入我的脑壳！

        视线和感知被扭扯、盘旋、撕碎而后重炼，名为身体的存在忽而失去而后重获，我感觉到我的四肢在变短，背鳍向后拉扯，头骨向两侧延伸变形，我惊觉这歌声想将我变成一只鲎！

        我正想发动我久已不碰的本能的时候，亦是一声明明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却如同在身边耳中的声音，是卡其：

        “大音希声！”

        那声音即刻消失；不止于此，似乎我们身周的声音都在一瞬间被消去。道达尔和洛维从远处跑回来，我也回到瑟吉欧和卡其身旁，我们互相打手势确认了安全。我冲着卡其指了指耳轮，她把两手一摊，我知道这是她的文化中表示无能为力的动作，看来她也不能主动控制这使声音消去的能力。

        我们只好再等一会，我打手势询问卡其这能力会持续多久，她回应了我3根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她是说3个分钟还是3个小时我不太清楚，她所在文明的时间记录比云时要更精细一点。我背上瑟吉欧，示意大家绕着大坑去另一边，尽量远离一下原位置，我不知道那歌谣和卡其的术言会不会引来什么东西。

        我们深一足浅一足地缓慢移动，好在地面似乎比我们想象地要更平整，或者蓝血之海比我们想象地更厚。照似没有风，我才想起来检测空气，就向道达尔打了个手势，他抽出检气瓶，那个小东西开始自己运转分析。

        走了能有一个云时，声音仍然发不出来，看来不是3个分钟。我忽然稍有眩晕，扭头一看发现瑟吉欧的嘴部开合着，但在术言的作用下没有任何声音传播出来。这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瑟吉欧恐怕已经陷入了某种状态，初原界面的呼出出了问题，我真是服了，为什么又是一个有初原算法的地方？

        我感觉应该快到两个云时了，然后我听见洛维叨咕了一句这东西怎么这么像上上次吃的沼泽粉条抄手，道达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别提那东西了，我们才意识到声音恢复了。这时间怎么算的？我计时器出问题了？

        卡其告诉我她想说3刻钟，约合1.8云时，然后向我抬了抬手中的辉耀表，上面显示最近的环境变动乘数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峰值。卡其随手摁了几个按钮，那峰值放大了，显示成一个短时迅速上升的指数信号，又突然消失；她调整了一个模式，随即画面分成两半，下面多出了一个以蓝色绘制的信号，它抵消了之前的乘数，并逐渐消泯。

        我第一次见到负值的变动乘数，看来这是卡其的术言。我笑了笑，没有多问什么，卡其想说会自己解释的，而现在不是时候。我问她还能不能发动之前的术言，我要与瑟吉欧通感，需要她来压阵。她点了点头，说最近24小时最多还能释放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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