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 / 2)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晚会在傍晚时分结束，今天的晚自习采取了自愿原则，上或不上都可以。我们当然都选择不上了，尹明缠着王执去学吉他，我一个人也不愿意呆在教室，漫无目的的溜达出了校园。路过台球厅时，我发现阿莲一个人在里边看店，就走了进去。阿莲看见我，有点喜悦，问道：“那小孩，你挨打没啊？把你不高兴的事说给我听听，让我高兴高兴。”我回答道：“那恐怕让你失望了，你等尹明来的，你笑话他吧。”阿莲又问我：“那你不学习来台球厅干什么？”我跟她说：“今天晚上不用上自习，又不知道去哪？这不在外边看见你在台球厅就进来了”。她微微一笑道：“我妈去打麻将了，扔我在这看店，我也挺无聊的。要不我教你打台球吧？你水平太差了，不提高提高我妈怎么挣你钱啊。”

        阿莲嫌弃我的基础太差，从手势，身体姿势开始纠正。她亲自示范，我学了几次也达不到她的要求，她一着急，就从后边用左手抓住了我的左手，右手握住我握杆的右手，身体前倾几乎是趴在了我的身上，有几根头发飘到我的脸上弄的我痒痒的，她在我耳边跟我说道：“你太笨了，你放松点，这样打球你会不会啊？”我身体更加的僵硬了，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嗔道：“你个小屁孩，瞎合计什么呢？你不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吧？”我有些窘迫，否认道：“我当然拉过，还不止一个呢。”阿莲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根本不信：“你就吹牛吧，那你还做过什么啊？你和别人亲过嘴吗？”

        我连拉手都是撒谎，哪来的亲嘴，我不敢继续往下编，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看着也不大啊，好像是什么都懂似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通过阿莲的讲述，我知道原来阿莲是卫校的学生，她其实和我们年龄一样大，生日还略小些，只是她比较爱当大姐，她说谁懂得多谁就最大。她初三时候没有考上高中，她妈妈让她上的卫校，她学的是护理专业，毕业以后基本方向就是去医院做护士。卫校是属于中专性质的，她初中毕业就离开了家去了省城，自然是比高中学生更独立，看着更成熟，也更开放些。这次元旦放假，她是提前请了假回来的。她一回来，她妈妈就解放了，把这个店交给她，自己去打麻将了。我要离开台球厅的时候，阿莲把她们学校的通信地址写给了我，让我给她写信，我答应了。

        我和尹明刚被找完家长，变得安分了些。再加上东北冬天的早晨和晚上，室外都太冷了，我和尹明不再出去玩。我们两个搬到教室的后边，离得依然很近。教室最后一排的中间有四个位置，原来只坐了一个人，大家都叫他涛哥，我和涛哥坐了一桌。尹明自己一桌，我和尹明的中间只隔一个空座位。

        我和尹明每天早自习都想方设法劝江悦坐到后边来，在涛哥不来上自习的时候，江悦有时候会答应我俩的请求。江悦到后边坐在我俩的中间，但不和我俩说话，美其名曰，她只是来监督我俩学习的。那我们就学点吧，有江悦在，我和尹明都显得格外的听话。

        而我那个同桌涛哥也是个神人，和想象的一样，最后一排的学生还真没有几个爱学习的。涛哥也爱踢球，但脚很臭，除了踢得差，脚也是真臭。终于明白了他周边一直没坐什么人，估计是都受不了他那个味，我自从搬到后边，也后悔不已。涛哥除了爱踢球，他还爱看书。他看各种门类的书，除了高中应该看的书他都看。我搬到后边的时候，他正在研究棋书呢，中国象棋的棋书，里边有很多象棋棋谱，我想涛哥肯定是一高手啊。后来我仗着胆子和高手对弈了两次，竟然全赢了，高手自此扔掉了棋书，退出了棋坛，中国象棋少了一个少年高手，我很自责。涛哥不看棋书后，改修习，什么武侠啊，言情啊，哪个叫金庸、古龙，还是琼瑶、席绢，他统统涉猎。有一天的下课时间，江悦到后边来，她提到了电视上刚播的一部剧叫“一帘幽梦”，我是听都没听过，涛哥和江悦却相谈甚欢，对此我羡慕不已。晚上我就跑去租书摊租了一套，回到家为了躲避父母，连夜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看了一遍，想在之后的聊天中有所表现，可江悦她们再也没提过该剧。

        涛哥的诸多藏书还是被**发现了，是在我的书桌里发现的，我默默的问候了涛哥的父母。还好里边没有什么真正的禁书，**把我教育了一通，然后就把书全都给没收了。我寻思自己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就没有检举涛哥，涛哥对此很是感激，决定告诉我一个秘密。涛哥和我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咱们的**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把我手指放到嘴唇上，嘘道：“你可别瞎说啊。”涛哥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亲眼见到的，我家不在县城里，我在这我住的是我叔叔家，我叔叔在县里开了个舞厅，而**是那里的常客。”

        那一阵我们县里雨后春笋般涌现了好多小舞厅，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下，搂抱在一起，两个人也可能只是跳舞，很多中年男女都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舞厅的生意非常火爆。我爸爸单位就有两个叔叔因为跳舞离了婚，和舞伴又结了婚，所以我对舞厅印象深刻。我半信半疑，跟涛哥说道：“你不要和别人说了，对**影响不好”。不知不觉中，第一学期即将结束，结束前要进行年级的期末考试，大家都认真了许多。期末考试后，就进入到高中的第一个假期。

        我和尹明对考试倒是没怎么在乎，但假期一开始就到了江悦的生日，这个才是我们关注的点。我们要送江悦什么礼物呢？我和尹明为此煞费苦心。尹明砸碎了他不知道从哪年开始的储钱罐，用一袋子零钱给江悦买了一块表。我家里也没有储钱罐，这一放假连早上那十元钱都没了。既然不能用钱解决事，我只能用心吧。当时大街小巷正放着邰正宵的一首歌曲“千纸鹤”，这让折千纸鹤变得很时尚，我起早贪黑认认真真的折了一千只纸鹤，把它们装在透明的塑料罐里。除了送千纸鹤，一点钱不花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又向朋友中最有钱的王执借了五十元钱，给江悦订了个生日蛋糕。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俩给江悦打电话，说要给她过生日。江悦让我们去她家，她说白天就她自己在家。

        我们两个第一次去江悦家，一个看似普通的楼房，里边却别有洞天。她家把隔壁的一家也买了下来，进门的两室一厅是江悦的卧室、学习室和活动间。在卧室的尽头再推开一扇门，里面才是她父母的卧室，书房还有会客厅。尹明的家里也蛮大的，所以他并不怎么惊讶，而对于我这就有些震撼了。打开江悦家的冰箱，里边放的最多的竟然是很多很多的香烟，尹明在学会吸烟后，最喜欢的就是去江悦家顺些好烟。

        我们俩个小心翼翼的在生日蛋糕上插好蜡烛，给江悦唱生日歌，等江悦许完愿，我们拔下了蜡烛，等江悦来分蛋糕。江悦说她不爱吃奶油，尹明就仔细的把蛋糕上边的一层奶油都刮了下来，装了满满一盘然后都扣在了我的脸上。我怎么肯便宜他，直接就扎到了他的怀里，我弄一脸，他弄一身。江悦哭笑不得，说：“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们对视一眼，然后把我们手上的奶油全抹到了江悦的头上。结果是江悦去洗头，我们被罚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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