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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秋初遇 (1 / 2)
这一年,人类进入了千禧年,从二十世纪跨入了二十一世纪,那个世界谎言并没有发生,千年虫也没有到来,世界末日更没有出现。只是中国大地发生了新的变化,人们穿着的更洋气了,城市里高楼大厦越来越多了,自行车王国的壮观场面已经完全让位给了各种小轿车、摩托车。香港、澳门在祖国的怀抱中开始了新的绽放,重要思想提出,中国在悉尼**上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夏商周断代工程将中国历史向前推了1200多年,京沪高速全线通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这一年,还有一个重大消息就是振华中学新教学大楼建成并投入使用了。那么振华中学是谁呢?它是北方地区一个并不发达的省份里一个并不发达的县级市的第一中学,后来更名为振华中学,可能就是培养振兴他们市人才的中学吧,或者是振兴中华。这一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振华中学高中升学考试前三甲诞生了,媒体习惯称他们为“状元、榜眼、探花”。
林伟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候妈妈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凤都日报》,她站在林伟面前埋怨道,“叫你多看书、少看电视、少打游戏,你就是不听,你看这次状元果然被别人拿走了吧,还是个女生,人家比你高了二十多分呢。”林伟本来就烦妈妈提学习的事情,这样唠叨他更烦了,于是从沙发上坐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你能你去考啊,我就这点水平,我就第二名怎么了!”老妈见此状火更大,她刚要拿起扫把打去,只听一旁练习书法的老爸劝道:“伟伟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妈说话,孩子他妈你也算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打他不太合适,再说伟伟这次考的也不错啊。全市四千多名学生他已经考到第二了,上振华重点班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听林伟爸爸这么一说,他**气也差不多消了,于是就把扫把放下坐在了沙发上,本来想跟儿子说什么,但是林伟丝毫不买账,站起来就走了。出了门,外面是大太阳,下午二点多正是高原上最热的时候,林伟也不知道去哪,突然他想起了答应二姑今天去给表弟补习功课呢。
二姑家在城郊,离市区不远,林伟骑了自行车就出发了,不一会就到了二姑家,二姑不在,家里只有表姐跟表弟,表姐见林伟来了就赶紧接过自行车,然后去切了西瓜进来。表弟可能没看见林伟进来,还在非常投入的打游戏,林伟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对表弟说道:“你在打魂斗罗啊,第几关了”表弟这才发现表哥来了,于是暂停了游戏,过来和林伟说话,林伟见状说没事,你继续玩,表弟听到就叫林伟一起玩。林伟当然想玩啊,自从升学考试以来妈妈就没收了游戏机,后来他最喜欢的魂斗罗游戏卡就找不见了,为此他和妈妈闹了好久矛盾,本来打算再买一个,但是游戏店老板说暂时缺货,今天表弟这么一说他当然非常开心了,于是哥俩就玩起了游戏。表姐进来看见她俩在玩游戏,茶几上的西瓜也没吃,就对弟弟喊道,“你把游戏机关了,让电视凉一会,你把西瓜端你屋里,你俩边吃边让伟伟哥给你辅导功课去”。表姐虽然只比林伟大二岁,高一个年级,但是表姐说话一向在他们表兄弟姊妹中间很有威信。他俩只好作罢,去了隔壁屋里辅导功课。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看看表已经四点多了,表弟今天也学的差不多了,于是林伟便结束了辅导,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大屋。表姐正在忙着听英语磁带,她11月份就要参加全国英语竞赛了,所以每天坚持听英语磁带,学英语,这时林伟想起他的单放机就只拿来听刘德华、周华健、张学友、杨钰莹、刘若英等偶像的歌了,而表姐才是真正充分利用了起来,他想起去年初三冲刺时妈妈买来叫他学英语的复读机,他也基本没拿来听过英语,不免心里有几分佩服表姐,其实他知道表姐学习比他好,只是去年升学考试发挥不好,才没分到重点班,但是表姐在普通班也每次考进年级前三。
表姐见他们进来,就对他们说道,“我再听会,你们想打游戏就去打吧,伟伟,一会留下吃饭哦,我给舅妈打电话说一声,你今天在我家吃晚饭,我爸知道你来了专门买了鱼,你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听表姐这么一说,其实林伟也不想回家,就赶紧答应了。他俩继续打起了魂斗罗,哥俩玩的非常开心,这也是去年以来林伟第一次这样酣畅淋漓的打魂斗罗了,他俩决定今天一定要打到最后一关,见到大怪。
大约五点左右,二姑就回来了,她买了很多菜和水果,从小到大二姑最喜欢也最疼林伟,小学时爸妈工作忙,林伟经常去二姑家吃饭。二姑看见林伟别提有多高兴了,自从去年初三林伟备战高中升学考试以来就很少见了,二姑也生意忙,不能经常去他家。这下好了,可以好好和林伟说说话,做他爱吃的菜了。二姑边忙着做饭边和林伟聊着,不一会儿,姑父也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二条鱼,一进来就说,“鱼我买回来了,今天给伟伟好好做个糖醋鱼”俨然此时,林伟成了二姑家最尊贵的客人,地位超过了表弟和表姐。其实姑父喜欢林伟是有一个特殊原因的,前二年姑父工作的厂子效益不好,破产后姑父面临下岗安置的情况,于是林伟父亲便托人帮忙给安排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新岗位,本来两家就走动的比较近,加之这事以后,在亲戚里他们两家可以算上关系最好的。林伟和姑父说了几句话,姑父就说你去玩你的吧,一会饭就好了。于是林伟就和表弟又专心的打起了游戏。其实他觉得只要能这么痛快的玩游戏,他吃不吃饭都不重要。过了一会妈妈就给姑姑打来了电话,姑姑说他在她这里吃饭,让家里别等了,还说让林伟今晚住一晚,好久没来了。林伟不知道妈妈怎么说的,反正他最想的就是今晚在姑姑家不回去,而且还可以和表弟打游戏。没有让他失望,姑姑过来说,妈妈同意了让他住姑姑家,不过不能睡太晚。反正只要妈妈同意就好,至于玩到几点姑姑基本是全凭他做主的,想到这林伟不禁心中暗喜。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林伟一看姑姑做的全是自己最爱吃的,他确实也饿了,于是吃了很多,姑姑和姑父自然十分高兴,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叫他吃这吃那,表弟表姐自然就被冷落了。吃完饭林伟和表姐、表弟出去附近走了几圈,然后就回来了。姑父在等着看《新闻联播》,他和表弟只能迟点打游戏了。这时他听见有人叫表姐,表姐出去一看是邻居家的姑娘来找她,她俩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离得太远林伟听不清说什么,他远远的看见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女孩子的背影,而且她觉得声音很好听,尤其是笑声可以使人陶醉的那种,他很想出去看看,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只能在里面远远看着。过了一会女孩就走了,表姐走了进来,他赶紧问表姐,“刚才来的是你同学啊?”表姐答道,“不是,是领居家的姑娘,比我低一级,和你一样,今年刚考完高中”。林伟听完说了一句“哦”就不再问了,但是这背影这笑声已经引起了他的好奇,他甚至觉得冥冥之中他似乎会与这个女孩有点什么。想到这,他心里暗暗地否定了自己,林伟你想什么呢,就一个女生而已,管她干嘛,还是玩自己的魂斗罗带劲,于是他便不再想这些。
新闻联播很快结束了,姑父知道他俩急着打游戏,就说道“我不看了,你们想玩游戏就玩吧”。听到姑父发话,表弟和他都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表姐想看正在热播琼瑶剧,但是也还是迁就了他们,回自己房间学英语去了,姑姑自不必说,基本不看电视,算完店里的账一般很早就睡了。于是他俩就开始了新一轮的魂斗罗大战,越玩越高兴,很快就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都睡了,就剩他俩还在玩。游戏里的世界可能就是每一个男孩子都羡慕的,游戏也是满足男孩子英雄梦和男子汉梦的最佳途径,在游戏里他们可以是君主、是大将、是神仙、是法师、是特种兵、是未来战士,总之他们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甚至是心里的那个女孩,所以很多年后社会上就出现了一种现象,女孩子不但要防御情敌而且还要和游戏争夺自己的男朋友,看来不管时代怎么变,这一点基本很少改变。林伟和表弟一直投入的打着游戏,他俩俨然二名冲上前线的亲密战友,嘴里喊着“战场”用语,时而兴奋、时而紧张、时而又唉声叹气,在他们眼里魂斗罗就是全部,去他什么睡眠时间、学习、女孩子,······那些在游戏的世界根本与他们无关。这么玩着,又几个小时过去了,可能表弟从早到晚玩累了吧,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说道,“哥,都三点了,要不咱们睡吧”林伟这才意识到夜已深,他也累了,于是他俩就睡了。
早上,还没睡醒呢,就听见外面二姑和表姐说话的声音,林伟揉揉眼睛,瞄了一眼手表,8:45,这个时间平常在家他都是是要被老妈赶起来洗漱完吃早餐了,在这里的好处就是听不到老妈的唠叨,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外面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金黄洒满屋子,林伟看了看表弟,睡的很香,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林伟有点羡慕他,他想睡可是就是睡不着,只能醒着继续“装睡”。他一会眯着眼睛、一会又睁开眼睛,忽然他听见脚步声,就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着,原来是二姑,她轻轻的推开门,探进头看了看,然后听见她对门外的表姐说道“这两个懒家伙还睡着哩,你把馍馍放锅里给热着,米汤一会他们起来了也给热热再喝,他俩肯定昨晚打游戏又没睡,让睡着吧。”然后就听见二姑轻轻关上门走了。林伟心想,要是妈妈也能像二姑这样就好了,想归想,但是林伟很清楚不可能。大概十点多,林伟再也睡不住了,就起床了,他洗漱完进大屋,发现表姐已经收拾完房子,干净整洁、窗明几净,表姐总是那么勤快,林伟不止一次的这样在心里赞叹过。她走过去发现表姐在听英语,可能太专心,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他也不想打扰表姐学习,于是正准备自己回厨房找吃的,这时表姐看到了他,他摘了耳机,向林伟说道“你起来了啊,等会,我去给你热饭”林伟说道,“不用了姐,我自己去弄,你还是继续学英语吧,我会弄的”。表姐说什么也不行,林伟也就只好等着坐享其成了。表姐很快就热好了饭给端了过来,林伟确实饿了,原来打游戏也很消耗体力,这也就是很多年后网吧变成网咖,都开始订餐和饮料服务的原因吧。
吃完饭,林伟跟表姐说了一声就回家了。刚回家,就看见老妈热情的过来问他吃饭了没,外面热不热,老妈总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发完火、甚至揍完他后,很快又会缓和矛盾,嘘寒问暖,买他爱吃的零食或者给他几块钱零花钱哄他。林伟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中国父母教育孩子都是这个样子,但是他对此很厌倦很烦了,所以他经常会和老妈发生“战斗”。当然小时候他基本处于下风,常常会败,但是上初中后,尤其是高中升学这一年来,经常是平分秋色,甚至有时他会小胜,不但他长大了,开始有了脾气,而且迫于升学的考虑,老妈尽量让着他、顺着他。况且他现在已经是一米七四的大高个子了,老妈也会顾及他的颜面,很少再对他进行“棍棒教育”。老爸则不同,一贯有着知识分子的儒雅,以摆事实、讲道理为主,“以理服人”是他的标准,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当他和老妈冲突的“和事佬”角色,这也是他们家关系不至于严重失衡造成极度紧张局面的原因。不过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老爸也是很严厉的,也会出手。林伟清晰的记得他小时候很有限的几次挨老爸的打就是因为撒谎、偷了家里的钱买玩具、不做作业还和老师顶嘴、和同学打架把人家打伤了、去欺负低年级同学,基本都是这些在老爸眼里影响到个人品质的恶劣行为。所以林伟虽然有时候有些脾气大、行为过激,但是从来没有走过邪门歪道,也算是个大人眼里的好孩子。
这个假期林伟觉得非常漫长,9月份才开学,还有一个月时间。他开始觉得假期太爽了,可是从考完试到现在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都玩的没意思了,热切期盼着开学的日子,说来也怪,往年都是八月底就开学,可是今年录取通知书写的的九月五号才报道。于是林伟觉得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每天总是吃饭、打游戏、睡觉太单调、乏味,这样下去他整个人就废了。于是他想到了韩老板,韩老板本名叫韩大功,因为有经商头脑,在校园偷偷做点小生意,大家都叫他韩老板,也有叫韩大款的。韩大功是林伟的初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家就跟林伟家隔条马路,从初一认识开始,他们就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当然干一些荒唐事、“坏事”他俩也从来不落单。韩老板跟林伟比可谓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林伟,长得帅气阳光,常常给学妹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更别说同班的女生了。他的桌框、书本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小纸条、表白信、情书之类,好在那个时候,对于那个封闭的小地方,初中生谈恋爱还是被认为不可思议的,所以也没有太多女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的表达的,所以数量也不算多。对于这些匿名的爱慕之言,林伟都是随手撕了扔进垃圾桶,真是可怜懵懂少女心啊,不知多少人的期盼就这样被撕碎了。在学习上自然不用说,能在全市四千多人中夺得榜眼位置,学习能差吗,所以他自然是老师眼中的顶好顶好的学生。而韩老板呢,则就惨了一些,不过这家伙明显比林伟早熟,经常看见女孩子就去讨欢心,整点小玩意去讨好人家,只可惜长得有点不讨女孩喜欢,最主要的是有些胖,加上个子有点矮,所以自然没有优势。学习呢,不算最差,只能说中下吧,所以很多人都搞不懂林伟为什么和他关系最好,甚至女生有点羡慕他。
林伟出了门,来到韩老板家门口,喊了二声,韩老板听见林伟叫他,立马下了楼。他家是这座城市明显的那种商住楼,一楼开门店,二楼三间住人,有个后院,这份家业都得益于有个会做生意的老爸和能干的老妈。所以可想而知,两口子都忙着做生意,韩老板的学习自然就很少管了。韩大功开了门,和林伟一起上楼进了客厅,他见林伟大热天不睡午觉来找自己就觉得肯定有事,于是问道,“林哥,咋了,找我有啥事吗?”林伟半开玩笑骂道“你个二货,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非得有事,再说能有啥事呢?”大功见林伟这么说就呲着嘴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我是以为你这会来找我是不是有啥计划和叫我一起去”林伟听完,说道,“还真有事合计合计,你说我们还有一个月才开学,这都闲待了一个多月了,又闷又无聊,你说咱们能不能干点啥,你鬼点子多,你给咱找个事干”。大功一听这事,连忙说道,“好啊好啊,林哥要不咱们去闯荡江湖,去外面转上一圈回来,也算开眼看世界。”听这家伙这么一说,林伟觉得挺有道理,他就问道,“你说我们去哪,去干啥呢?”大功说道,“我们去南方,去那边边打工边游玩,还能体验生活。”林伟虽然觉得不错,但是他又觉得去那么远他妈肯定不会同意,不同意自然也不会给钱,于是说道“有点远了,有没有近点的地方,又有事做的”。大功听完说道,“近处没有啊,就算想打工人家也不要我们这种做十几二十几天的啊,就南方既可以玩又可以打工,我听我爸说那边干活的工钱都是一天一发。”听着虽然好,林伟也很想去看看,但是林伟长这么大从来没一个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他爸妈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就否定了韩老板的提议。最后也没商量出个结果,只好作罢。
又过了一周,林伟算着离开学的日子还有二十多天,他真的觉得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虽然老妈从表姐那给他借来了高一的课本,可是他并不想学习,所以翻都懒得翻。林伟正躺在沙发看电视,突然韩大功来了,他和林母打完招呼后就过来找林伟说话。大功跟林伟说,你听说了没张锁林他爸干活时摔伤了,正在医院住院。林伟吃惊的从沙发坐起来,说道“不是吧,我前天在市集看见张叔卖西瓜呢,他还硬塞给我一个,他还说锁林去省城打工了呢”。大功说道“真的,我今早去医院给我爷爷拿药时遇见大张了,他跟我说的,我还去病房看了张叔。”林伟连忙问道,“那严不严重,锁林回来了?”“对啊,张叔是昨天下午干活时不小心摔倒的,腿骨折了,不太严重,就是不能下地干活。”大功说道。林伟连忙起来穿好鞋,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张叔吧,再看看锁林那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说着从家里翻出一箱牛奶就和大功出了家门,他俩又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就向医院走去。他们说的大张,就是张锁林,他俩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们三个再加上王若愚,他们是铁哥们,也被同学们戏称为“南礼四剑客”。张锁林虽然家在农村,家庭条件一般,但是为人正直善良,学习勤奋,成绩也非常好,而且非常乐于帮助别人,年纪又比他俩大一岁,非常有大哥风范。从初一到初三一直是班长,因为处事公道正派,就连他们俩违反了纪律也是照罚打扫卫生或者扣除思想品德积分不误,所以从来没有人反对过他,威信颇高。至于南礼中学,那是全市最好的初级中学,与实验小学,振华中学一起并称“凤都教育三雄”,是无数学子和家长向往的学校。当地流传着这样的话,要想进这三所学校,要么学习非常好、符合政策规定,要么你就要有非常硬的关系和很强的的经济实力、交高额借读费借读。
他们来到住院部病房,锁林正在照顾父亲,于是他们就过去跟锁林和他父亲打招呼,说了一些关心问候的话。只见张爸爸躺在床上一脸的愁容,见到他们就说“这么热的天,你们来看我,快去让锁林切个西瓜给你们吃”。张锁林他们家就是靠种西瓜和一些粮食作物来维持全家的开支和张锁林上学的费用,张锁林去省城打工就是为了给自己赚学费。振华中学是百年老校,省级重点中学,学费按照物价局的规定调的也比较高,普通中学各种费用加起来800左右,振华中学一学期学杂费、书本费等加起来基本接近1500,这个数字对大多数家庭来说都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林伟父亲是正科级干部,一个月工资也就600多,差不多要赚二个多月,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他们吃着西瓜,看着张爸爸,林伟问道,“叔叔,今年咱们全市西瓜都丰收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只见张爸爸有点为难的说道“是啊,是丰收了,但是太多没人要啊,贩子把价压得很低,自己拿到街上卖,虽然能高点,但是卖瓜的比买瓜的还多,也卖不动,又不能放时间太长,本来我还能每天来卖,现在腿摔了,动不了,这可咋办哩!”听张爸爸这么一说,林伟突然觉得农民太不容易,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对张爸爸和锁林说道“叔,锁林,从明天开始我和大功帮你们卖吧,反正我们也闲着,也没什么事,待着也无聊。然后让阿姨照顾你,锁林回省城继续打工,我问锁林了这个月干不满不发工钱,就白干了!”锁林和他爸听林伟这么一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推辞了一番后看林伟和大功态度坚决就答应了。他们坐着说了会话,商量了一下明天摆摊卖瓜的事,锁林将他们送出了门口,林伟和韩大功就回去了。
林伟回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爸妈,他们都很支持,觉得儿子懂事多了,确实长大了。其实林爸林妈平时在单位和生活中也是很乐于助人的,这就是言传身教的作用吧,所以这事情他们不反对丝毫不奇怪。
就这样第二天张锁林回了省城工地继续打工,林伟和韩大功早早便去了锁林家装车、拉西瓜、抢摊位。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思想活,点子多,他们头几天卖的都很不错。每天他们都将拉出来的数量做记录,卖完后去医院当面清点后将钱交给张爸爸。张爸爸过意不去要给他们钱,他们怎么都不要。就这样又是二周过去了,除过下雨天外,他们都是准时出摊,竭尽全力的为张锁林家多卖钱。他们也被晒黑了,看着儿子,两家父母都很心疼,但是也都能理解,他们更为儿子年纪轻轻就有责任和担当而高兴,不过这次,娇生惯养的韩老板确实是跟着林伟得到了很好锻炼。在他们的努力下,历时近一个月,张家的西瓜也卖的差不多了,张爸爸也顺利出院了,除去住院的花费、加上医疗保险报销的钱,张锁林的学费和一家人后半年的生活基本是有着落了。张爸爸和张妈妈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们才好,正好张锁林今天回来,就叫他们一起去家里吃饭。张妈妈去集市买了各种肉和新鲜蔬菜,平时他们是舍不得吃的,大家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在张锁林家吃了一顿晚饭,他们觉得那顿饭特别香。现在林伟躺在病床上满脑海都是那顿饭的情景,鼻子里似乎闻到了二十年前的这顿饭香,此刻他是多么希望再吃这么一顿。
在这样的生活里,林伟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盼望着盼望着,九月终于到了,今天就是振华中学高一新生报道的日子。林伟早早就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学习用品和需要带的证件,准备吃过早饭就去报道,本来父母要一起去,但前二天老爸出差了,老妈恰好今天单位有重要的事情走不开,于是只能让林伟自己去。不过老妈出门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好像对他有一万个不放心。
林伟吃完饭拿着要用的证件,去银行取完学费就骑着车向振华而去。来到学校门口,他发现人特别多,还有各种车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保安拿着高音喇叭,听得出嗓子都喊哑了,可是局面没什么改变。直到派出所和交警到场后情况才有所好转,车都开走了,摩托车也走了,排队的秩序一下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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