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之横死
  没几天老舅的工地开工，老舅就回去干活了，这次去就出事了，到工地干活没几天，正好赶上什么天（天津）那块下雨，连着下了好几天，老舅他们三个没啥事干就喝酒，喝完酒了说出去找地方打牌去，然后三个人上午喝酒到中午了骑着一台摩托车他们三个人去了外面，三个人喝多了有点，然后逞风加赛（相互怂恿）的骑车，越骑越快，还喊着说80迈了、100迈了、110迈了，前面有辆大货车，他们骑摩托车要超过去，结果刚超到一半被迎面过来的货车给撞飞了，当时老舅的一条腿断了三节，另外的两个舅舅一个直接就死了，一个被甩到路边坑里去了，货车司机下来一看也傻眼了，紧忙报警和报110了（其实是120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救人的电话！），然后警察和大夫就来了，现场确定一个死了，一个轻伤，一个重伤，我老舅是重伤的那个，然后整了一会就去医院了（交警拍照取证，120紧急抢救确定伤者情况）。

  到了医院里面说是老舅因为没钱交医疗费，大夫就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腿包扎了一下，没给仔细检查，要是那时候仔细检查就没事了···，轻伤的那个没啥事了就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子上照顾我老舅，老舅一直在念叨要回家，说着看好了再也不出来了就在家了，一边说一边哭，照顾我老舅的那个人也一直哭，说是没事没事，看好了他门一起回家，在长椅上躺了四个多小时以后工地的人才到，交了钱大夫开始给检查和救治，结果才看到头顶破了一个洞，脑浆都出来了，医生说恐怕不行了，这时候人已经神志有点不清了，大夫说要手术，要家里人或者直近亲属签字才行，警察就问老舅我大爷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老舅给的还是轻伤的那个人问的家里要来的电话，警察联系上了大爷家，然后是我大奶接的电话，一听说老儿子出事了一下昏过去了，大爷一看情况不对紧忙把我大奶整炕上去，接电话问咋回事，听完也迷糊了眼泪瞬间流下来了，强作镇定的说行行警察你们看着办救命要紧啊，一定保住孩子的命，然后就做炕上站不起来，好一会俩人缓过来了，就开始哭，商量咋办又给我大舅打电话，说你老弟出车祸了，快不行了，你快来家里看咋整，后来大奶和大舅晚上连夜去车站去的什么天（天津），等大奶他们到了什么天（天津）已经晚了，人已经没了，在停尸房放着呢，听说那天晚上没到的时候大奶娘就感觉到了，说什么母子连心。到了那块以后大娘和大舅一直在整理后事，因为是出车祸警察那头不建议现在就火化，说是等案件处理完火化最好，然后大奶他们开始跟货车司机还有货车的老板打官司，最后打的时间太长了没招了，停尸房一天也不少钱，那时候农村家庭本身就没多少钱，就提前火化了（提前拍照留证了，尸检报告也出来了），骨灰就扬海里面了，最后赔了6万块钱，大奶他们拿着6万块钱回来了。

  回来以后怪事就开始了，最开始是他家四轮车在院子里摇不着火（摇把的那种四轮车，那时候没有电打火呢！），推到院子外就能摇着，更邪乎的在后面呢，家里面晚上就能听到有人在房顶哭，而且那哭声里面又悲又渗人，因为哭的语调听着不像正常的那种哭，能听见哭声的就只有男的，又或者是晚上大舅的老婆脑袋变成老舅的脑袋和模样看着大舅，说他恨家里恨大哥什么的。吓的不敢睡觉两口子去大爷家了，晚上一家人吓得都没睡觉也没敢出门，就在炕上哭，早上大奶说去镇里找之前那个算命的去，那个人之前看出来点事，今天过去找他给看看是不是有啥说道，大舅和大娘去的，找到了算命的，算命的说当时我跟你说了，你说你看出来了，我以为你会看呢，现在晚了我也管不了，昨天那小伙子魂魄来了，在我家院子里来回走，说你别管，你管也管不了，看的出来魂魄戾气太重，怨念太深，算命的说我虽然无能为力，但是可已告诉你去哪个方向找人看，可能能看好，然后算命的又说我跟你去你家里一趟，我做个顺水人情，然后算命的就跟着去了大娘家，晚上算命的把鬼魂了身上，说是立马声音就变了，跟我老舅声音一样了，刚上身的时候就说渴了喝水，然后就把水瓢装满水用火过一下就给递过去了，一口气喝了三水瓢，然后就说他在下面挨饿，腿还断了走路又慢，下面有给他们刚死的人免费吃饭的地方，但是他腿不好走的太慢，等他到了都没有了，下面还有人打他欺负他，因为他闯进了人家的底盘，让家里人给多烧钱，说下面有人能治好，治好了他就能好过了，然后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不说了，原来是算命的把魂送走了，就说后面他要说别的了我给送走了，先按他说的给烧钱把，算命的说他死的这个时间不好，这个时辰加上他的八字死的人会【犯里呼】，就是要抓一个至亲的人下去陪他，父亲，哥，侄就这三个人，你们三个小心点，日出后出门，日落前一定要回家，要不然可能走路卡一跟头都可能直接过去了。

  然后你们去东南找一个女的，东南过几天有一个女的要出马了，和你家有缘分，可能是亲戚可能是其他的，说完算命的起身就回家了，大奶他们都紧忙擦干眼泪，送算命的到房门口脚都没敢迈出去更没敢出门，连声说先生慢走感谢之类的话后紧忙锁门，一家人在炕上说东南哪块有出马的，研究到天亮，还是大舅大奶他俩出去找，打了一个电三轮带棚的车，因为冬天的时候天冷，就出发去村的东南方向的一个村子叫聚宝村，找了一个已经出马的地仙姓马的女人，结果那女的说看不了，治他的人还在东南，不是她，让再往东南走，又去了东南大概几里地有一个叫胜利村的，那村里有一个女的折腾好几天了，然后大娘他们就去了女的家里，那女的一看他们了了突然不折腾了，说道：折腾好几天了你们可下来了，我大奶和大舅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很奇怪，这女的说你们家出事了我知道，这事我能治，我不要钱，但是你们得给我烧一个什么牌（后来听说是一个出马仙要的一个功德），我大奶他们一听能治找到这个人了，紧忙就答应了，然后这个女人就开始安排后面的事情大概需要的东西，不一会那女的说你们现在回家，快点走太阳落山之前到家就行。后天我过去，这两天回家别出门，另外叫人给多买值钱回来还有纸房什么的，记住太阳出来出屋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进屋。

  回来的路上我大奶他们坐的电三轮在没风路面也没冰的地方直接侧翻进路边的坑里面了，门被大树挡住了开不开，而且车里面的人还正好都出不来，要知道三轮车的车棚就是钢筋和塑料布，那咋能出不来呢？憨升说道这里干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因为被两棵树的树枝给正好全卡主了，就算撕坏塑料布都出不来，巧合的是正好被在地里面放羊的两个人看到了，跑过来一看是一个村的李二哥和张大哥，两个人配合着三轮车司机强给推出来，这才赶到太阳落山前到家了。第二天他们家院子里面开始刮小旋风，大白天的，而且狗叫个不停，养的鸡鸭都不在家待着，家里人吓坏了，下午快天黑的时候更是恐怖，仓房里面的工具什么的自己就掉地上，而且厨房里面的菜刀勺子什么的就往一起碰，就像打架一样的咔咔的，家里人哪见过这情况啊都吓得半死，邻居也都只敢爬窗户看热闹，邻居心好帮忙找了村里的一个老道士，老道士来了一看这事他也不能过深的插手，因为这个是他们的造下的孽，老道士说我可以帮你把今天挡过去，明天就不一定了（那个老道士是还俗的，但是当时露的两手看来已经很厉害了），老道拿着几个驴蹄子（那时候还没有盗墓笔记鬼吹灯呢）和一个罗盘，拿了几张黄纸，让抓一只公鸡来了，鸡冠越红越好，然后一刀剁掉鸡头，血接到了一个碗里面，老道在院子里拿着罗盘开始围着院墙转，每转到一个墙角就停下来在地上用木棍划几下，然后接着转，直到把四个墙角都画了几下以后，走到院中央的位置，说道：抬个八仙桌来，家里人紧忙把吃饭的炕桌拿出来了，放在了老道告诉的位置上，老道从包里拿出了黄布盖在桌子上，从包里又拿出来两个白色的蜡烛点着了，桌子中间放了一个香坛点上香然后把黄纸放在桌上画起了图案，这时候院子里面的旋风已经好几个了，开始是在院子里乱刮，老道把八仙桌摆上以后这几个小旋风就开始向外面慢慢的移动，而且是往一个位置上，看着应该是要集在一起，老道快速的画了几张说到：快贴在门上和窗户上，马上把驴蹄子埋到院子四个角我划过的地方，还有中间八仙桌下面这块一个，然后就可以了，等都整完以后四轮车在院子里也能摇着火了，旋风也没了，鸡鸭啥的都回来喝水来了。

  这一宿说是待着没啥事，早上起来出门一看符已经破了，几个驴蹄子都漏出来了而且已经焦黑，这家伙给一家人吓的不轻，上午大概9点多那个女的来了，带了好多东西来的，进院子也没说啥，就说你们去现在马上把之前让你们买的纸钱纸屋拿出来，去东边的十字路口，我给你写一个地址，先烧这个地址然后再烧纸钱那些，写的大概是什么酆都城谁谁收，还有生辰八字姓名的，一家人忙活开了，大舅他们去烧纸，大奶大爷在家跟着那个女的整别的，那女的设了一个香案上了柱香，说话就开始磕巴了，然后就开始拿一张黄纸开始画画，画了一个小庙，就像土地庙的那种，又让大爷找木板钉一个小房子，把这张纸贴在房子里面朝着门对面的墙体上，弄上房盖，别淋雨，这个要放三年，享三年的香火消化怨气才行，那女的滴里嘟噜的说了一大堆对着这个庙，又给了大爷一个睁眼的关公像，让摆在正方外屋门的正对面，关公脸对着门，这三年防止中间有变化以后魂魄进屋，如果没事的话三年以后把庙拆了烧掉就行了。大舅那头纸钱烧的时候纸灰也不随风跑，就在一个地方转圈圈，烧完了以后纸灰也没散开，就在那个圈里面，挺奇怪的。那女的没接吃饭的这个话茬，接着说道你们家得给我写一个牌，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纸递给了大奶，说道：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写，大奶说我不会写字啊，那女的说让会写字的来，然后大爷过来了拿起笔就准备好了，女的说道，叩拜上青天玉皇大帝，地仙之徒冯氏，见吾家门之不幸又遭地煞怨气横祸，不惜耗费修为功力救我一家老小性命，造福一方，叩首望上青天玉皇大帝明鉴。说完后看着大爷写没写完，有没有错别字，看完以后说道，明天正午时分你们把这个放到灶坑（灶台烧火添柴的地方，灶君）烧了就行了。

  都弄完了以后大奶留那个女的吃饭，那女的也接话茬，吃饭的时候说了关于他家为什么会出这个事的原因，大概主要就是因为生辰八字的原因，说是生辰八字有的人到了结婚的年龄必须在当年结婚，而且姻缘只有一段，错过了以后就不行了，就像童子命不能结婚订婚一样，犯了就活到头了，说是老舅之前那个对象就是化解他这个的，如果成了后面就没事了，如果没成名就到头了。听完这里大爷大奶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个时候呀憨升故作认真的又说道：所以啊咱班那个美女看上我了抓紧下手啊，我一直等着呢！······

  憨升的这个故事讲完了以后我们同学都很害怕，女同学们都已经有点不敢自己上厕所了，比平时上课听讲这次我们可认真多了！不过通过这个故事让我们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掌握的，命运其实早已注定，但是也会随着环境而些许改变。正所谓天道所致，何为天道？顺其自然也。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是出马呢？因为出马要看缘分，这个缘分不是你的而是出马的那个仙人的。

  这次聚会过后很长时间大家也没怎么见面，除了我跟憨升基本上天天能见面在一起扯淡以外，其他人除非寒假暑假或者过年的时候能见面了，也生分了些许，可能是我们都在长大，各自接触的人和生活环境发生了改变，导致了大家相互都有点陌生。

  一晃时间过去了10来年，我初二就不上学了出去打工，憨升在家种了几年地，这期间我们也保持着联系，就算每年过年回家呆几天我们两个也没有感觉生分和陌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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