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三花佳节日，天高路且长(二) (1 / 4)
        “还不过来，莫不还要大人帮带不成..”黎笙紧赶慢赶才没有误了花祭的时辰；他手忙脚乱地换装，但这礼服就像渔网一般地裹着人，黎父在旁见此自然是面色不虞。

        只是急中更乱，还好黎母爱儿，帮小儿细致穿好，又接过了婶娘递来的长巾挂在黎笙脖子，巾上绣有仕女两名，花团三簇。

        等到神乐声寂后，众人遥相北拜，口中高唱赞歌。街上巷中抑或是楼坊之间，诸人无不肃穆，高声礼赞，面含春风。

        “礼毕，上三牲，散花烛。”花祝的唱声遥传四方。众人再次躬身北拜，复又熙攘往来。

        花神祭后，便是灯王大选；黎父是众秀之才，自然有评鉴的资格。不过黎母却偶感不适，于是招呼了一辆车马将妻儿二人车送回府。

        “婉君，身体若有不适，便遣青竹来唤。笙儿，回家自当好好照顾你娘亲，莫要惹她生气。”黎父初始语气颇缓，提及稚儿时便多有严肃。

        “笙儿省的，爹爹莫要担心。”黎笙笑语嘻嘻，扶着阿娘上了马车。黎父又多加叮嘱几句，驽马却在人的扬鞭里踢踏着缓缓开始前行，在这巷中踩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沿路西去。

        夜色如昼，青街欲晚，人声不知何时渐息。

        清晨里像是有一层青纱笼盖着小镇，彻夜花灯不息。此时鸡尚未鸣，犬尤未吠，黎府东院皂门轻掩，咯吱的木门声响，在安静的初晨烟色里稍显突兀。那门后，人影一闪，溜出一个背包小儿。小儿左顾右盼，见着无人，便匆匆没入了烟色之中。

        “真真是酣睡如豚..”小儿墙外猫腰，嘴中咕咕鸟声不断，半晌却不见那房中吴兵有何动静，不由心生忿忿。

        他摇了摇头，天色见清，于是又急匆匆地往下一处赶去。石阶路上百十阶，白墙青瓦，窗扉临街。其内灯火明亮，人影在窗纸上闪烁，传来语声絮絮。

        半晌木门声起，房内归于平寂，只余烛火摇曳。

        “文书，文书..”房内小儿听到有人呼唤，这声音还极为熟稔，便放下了纸笔，忙开窗门，便见一小人弓身窗外。

        “阿笙，清早你怎会在这儿？”见人后背一包，便又问道：“怎还背包？是要何往？”

        小儿嘿嘿一笑：“外出游历一番，路经你家就过来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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