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其兽九英 (3 / 3)
        玉蟾落入风中便迎风见涨，没过一会儿便有牛犊子大小，脚踩虚空，似有那无形阶梯往高空跃去。朔风托体，蟾身西望，那蟾口张大时，便有那黑紫之光喷薄而出，仿佛天蓝的壁画上在泼撒着墨汁！

        紫黑之雷遂呈天幕，有如雨丝般坠下，又似烟火散落，笼盖着小半个天空。雷火仿佛能烧蚀天地，滋滋的火花自空气里漫出，化作滚滚的七彩火流将这墨汁般的雷液吞没。

        炸响有如雷鸣不辍，似是一声炸雷后，高空一道极光电闪而过，卷着雷火裹着光焰往四周浪潮般铺去。

        丝丝雷火，像是四月的春雨如线，滋滋地在岩石上留下一个个黑点；只是被其泛着的幽光扫着，脸皮便是火烧鞭笞般抽疼。

        “呀呀！怪火！怪火！”黎笙尖声怪叫着，也从这奇景里回过神来。左挪右闪，但奈何这雷丝渐密，险些撞了个正着！

        忽那头顶一声低鸣，只见一虚色之物，似是缩小数倍的大鸟迎头扑来，还未待其回过神来，这虚幻大鸟便已撞至。

        他顿觉奇异，也忘了躲闪，这雷丝落下，碰及他四周便仿佛有股无形的漩涡一般将其尽皆卷走。眯眼细看，却甚也看不真切，模糊间隐约可见有大鸟的轮廓！

        “大灰！大灰！”见这雷雨无法伤他，黎笙便又喜声唤道；那大鸟在高空长鸣两声，也不知是否在做回应。

        风声抚过，转眼间便是云消雨霁。

        男子白衣如雪，长袂飘飘！颔首俯视，见那洞外小儿呼喊，又望了眼上方依旧盘桓的九英，低笑一声，嘴中吐出一个莫名的音节，而后身形攸然直射而上，忽而一折，击穿风流，东向而去！

        那大鸟闻音，亦是振翅高飞，身上光芒流转，化为一道残影衔尾追去。

        “大灰！”只是瞬间九英便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远方，甚是猝不及防；黎笙心中惊惶，似是有珍贵之物已永远离他而去，然却已追之不及。

        他慌忙追出，没走两步便又生生止了脚步，险些从这峰顶滚了下去。

        日渐西斜，阳光洒落下来稍显泛凉，穿透了少年有些不舍和不安的呼喊，云海变换，像是倾倒了大红的颜料，往那下方一众的山头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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