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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狂人
又是普通的早上7点,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街道上依旧飘荡着淡淡的烟雾,混着这个季节特有的亚茶花的味道。亚茶花是烟波城独有的花,花香也很特别,绽放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香甜。庞勒一家都去上班了,小米拉在隔壁门口背着书包等去幼儿园的校车,米拉饲养的小猫在草坪上慢悠悠的晃着尾巴,哦对了,它是葛文,是只有着漂亮花纹的小公猫,罗格终于把一周前就该发的资料发了过来,索菲亚仍然在被窝里睡懒觉,也许正在梦到女巫大战小恐龙什么的吧。总之,这又是烟波城里普普通通的一天。
本该如此。
亚当今天倒是没什么事做,该做的工作昨天就都完成了,答应了索菲亚今天去世纪商城去逛街,买点生活日用品,但是亚当很清楚,这有十有八九是因为索菲亚相中了什么新的裙子,或者又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书上架了。世纪商城算是这个小城最大的商场了。说大也不算很大,不过足以满足这个小城人们的需求了,亚当没去过,但想来和外面的应该也差不多。
索菲亚这个时间还没起,亚当索性出门散会步,正好去买一下两个人的早餐。
亚当披上了他的棕色夹克,这是去年庞勒家送给他的礼物,具体原因记不起来了,但亚当很喜欢它的设计和材质,庞勒的啤酒肚不允许他尝试这种款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拥有一双锐利的双眼。亚当很清楚他那敏锐的洞察力,他想起了与庞勒的第一次见面,他便准确的说出亚当的身份,亚当大感吃惊,庞勒却说这不过是警察的直觉,到现在亚当也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什么特点出卖了自己,不过却对庞勒钦佩不已,看来传言中庞勒有望成为下任的警察局长并非空穴来风。
他利索的披上夹克打开门,烟波城特有的烟雾扑面而来。在烟雾中,他看见小米**上了校车,不过米拉到没见到他,否则她一定会高兴的和亚当叔叔打招呼。
于是他继续向前走,走到街角的报亭,报亭的主人是个年级不小的男人,并不清楚他的姓名,只知道他常被人称作老海盗,大概是因为那铺在亭子里的大航海海图吧,过去书本上的知识告诉亚当,这图上记载的内容的时间可有点久远了。老海盗抬了头,笑眯眯的看着亚当,和他问好。有的时候一座城太小就是这样,出门走了一路,见得都是熟人。
买完早餐回来,索菲亚刚醒,两个人收拾收拾,吃过早餐,就准备动身前往世纪商城,看着索菲亚兴高采烈的样子,亚当隐约感觉这又将是一次价格不菲的商场之旅。
刚一进商场,亚当就产生了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那些挤满了绿化区的亚茶花,它们彼此拥挤着,争先恐后的喷放出浓烈的香气,他看向索菲亚,她似乎对这些花没什么兴趣,也许连香水都能适应的人可以对浓烈的香气免疫吧。
其他就没什么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不过是烟波城里普通的的一天罢了。
索菲亚意外的要去商场的三楼逛逛,亚当感到意外是因为三楼普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不过一想到索菲亚那些奇怪的偏好,倒也在情理之中。亚当远远望去,有一群孩子似乎产生了骚动,虽然都说记者爱凑热闹,但亚当还是想在难得的休闲时光里避免意外,不过最终还是被索菲亚拉了过去。
他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在拉着几个孩子,语无伦次的叫喊着。“那血红的烟雾,那血红的烟雾,会腐蚀你到骨子里”,接下来的话就听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应该差不多,他还在亢奋的拉着那几个孩子,孩子的脸上显出害怕的神色,可能因为过于害怕反而不敢大声吵闹。而那个男人,身穿着一件油污的大衣,脏乱的长发难掩面目的狰狞,手舞足蹈着,比起正常人,反而更像他所说的食人魔和什么地狱来客。
没有不必要的犹豫,亚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推开,挡在孩子的面前。这时亚当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他显然没想到自己别突然扯开,但他随即又惊恐了起来,“邪恶之物来了,你们都来了,你们还是发现了我,....不行.....不行....你和他们一伙的对不对......不行.....我要跑”话音刚落,那个邋遢的男人忽然就开始了逃跑。
亚当连忙伸手试图拦截他,一手紧紧抓在男人的布衣上,而那个男人却又像疯了一样拍打亚当的手臂,简直像是一个溺水者一样,竟然一下子挣脱了亚当的禁锢。
亚当情急之下再次用力拦截他,却抓了个空,但亚当手上的戒指划过了男人的手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但那个疯子却就趁机脱身。
亚当随即想跟上,却有一只胳膊拦住了他,是索菲亚。
“做到这里就足够了,那个人可能精神不太正常,接下来的交给警察就够了”
亚当再回头看去,那个疯癫男子已经跑到了很远的位置,再也无法追上。
周围已经开始了骚乱,人群之中冲出了几对男女,急忙查看着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他茫然的站在原地,被报警的电话声,孩子的哭闹声,人群的窃窃私语声所淹没
周围的亚茶花依旧在释放着浓烈的香味,让亚当有种眩晕的感觉。
亚当轻轻挣开索菲亚的手,
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大概是花香真的太浓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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