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打出手
  002，大打出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包天青就起床，沿小路从山脚冲上山顶。下山到小庙院内，蹲半小时马步，又打一套太祖长拳，时间已是七点十分，夏天天气奥热，出了一身汗，山腰树下阴凉，很快汗收，又在院墙内水龙头下冲个澡，整个人就更觉神清气爽。于秀莲将早餐带上来，一大碗面条，里边卧着七、八个荷包蛋。包天青问，妈你吃吗？于秀莲说吃了啊，就想看着你吃呢。包天青就一脸阳光灿烂的笑。

  包天青狼吞虎咽的吃完，于秀莲收了碗筷，又在菜地折了些菜就回家了。家里今天有客，顾不上陪儿子了。

  包天青摊开错题本，开始一天的复习。他跟沈雅瑶有个约定，这次高考都要考到６６０分以上，如此才能保证在双双在北航（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会师，两人虽然平时成绩不错，但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不是？他们的梦想都是做中国新时代航空航天人。北航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他必须要加倍努力和细心。

  不知觉时间近十点。包天杰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进门就听嚷你还看得进书？你家里都吵翻天了。包天青呲呲牙，谁信呀？他爸老实，石滚压不出个屁来，家里从来都他妈说了算，但他妈却是实心踏地的对他爸好，还吵翻天？鬼信。

  包天杰也不废话，直接说，小孙来了，为卖房的来，在跟你妈吵，只怕……话未讲完，包天青腾地直起身，拨脚就向门外冲去。

  远远看到孙志刚跟他妈在拉扯。他身后站着三个黄色或者红色头毛，衣着花里胡哨的青年。嘴上不干不净的起哄。他们身后不远，有一身材健硕男子，双手交叉，抱胸而立，仿佛看客，看不出他来路。周围围着一圈村里人。他爸包唯朋这时也是真急了，操起门旁边的锄头扬起来就往上冲，那架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是要给小孙后背一锄头。老实人关键时刻豁出去，啥事都干得出。

  包天青暗叫不好，这一下受着，只怕要出人命。眼看锄头离小孙后背不过三尺，蓦地一条大汉冲上来，伸手一抓一扭，那锄头就到了他手上。他随手一挥，锄头划出一条弧线，飞过围观人群头顶，落在远处房子墙脚。引来一片惊叫声。包天青眼角一眯，脚步一滞，心下暗惊，“练家子！”不等他细想，包唯朋此时已是情急拼命，锄头被夺，他就光着头一头撞上去，双拳乱挥，倒也颇具威势。那大汉浑不在意，右手背在身后，喝道：“他们一对一，你帮忙可不行。”说着随手一拨，包唯朋身不由已的转了个圈，脚步凌乱。庄稼汉一身蛮力，但打架可不在行。包唯朋乱了一圈，掉过头转身又上。他这样子不管不顾。那大汉也是怒了，提脚一踹，正中包唯朋小腹。这一脚不轻，包唯朋被踹得倒退七、八步，一屁股跌座地上，一时腹内气血翻涌，忍不住大口喘气，脸色白得吓人。

  包天青飞跑过来，抱起包唯朋，将他放在门口矮椅上。包唯朋缓过一气，说“我没事，帮你妈。”包天青放开他，却一步一步走向那大汉。那大汉此时也正在看他，只觉他十八、九岁年纪，黑不溜秋，一脸稚嫩。一米七多点的样儿，身体很匀称，除此也看不出有啥过人之处。在包天青眼底，那大汉二十五、六岁年纪，平头方脸，胡子刮得很干净，很精神。他只望了包天青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不肖。包天青一步步靠近，一直走到那大汉跟前，那大汉以为他要跟他打嘴炮，却不想包天青猛然双手搂住他脖子，右膝上撞，这一撞包天青用全力，面上却不露声色。等那大汉反映过来，已然迟了，只觉腹下剧痛，他双手猛推，急挣包天青的搂抱，同时急速后退。包天青力不及他，刚刚大意轻敌，被人偷袭，吃了暗亏，他只要缓过这口气，包天青就不是他对手。他经验丰富，应对也得法，却不想急退之下，身后却是块凸出地面尺许的石块，那是包天青家的磨刀石，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外面。平时一家人就在那上面磨柴刀锄头，农具啥子的，只是现在用得少，但那石头一直都在。那大汉退得急，一下绊倒，包天青急步上前，一阵猛踹，那大汉好不容易翻过身想要撑起来，包天青更不理会，左膝猛跪在他腰上，双手搬过他左手，扭在他后背，大汉被制住，空有一身功劲使不出。包天青得势，将他手臂搬直了，尽力往他头后一压，喀嚓一声，骨胳错位。那大汉嘴巴大张却叫不出声，剧痛让他脸上肌肉抽搐，豆大汗珠披头而下。

  这一下狠辣阴损，也是事急从权。包天青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必须拿出雷庭手段，杀一儆百。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孙志刚，眼神如刀，满脸杀气。孙志刚也被他刚刚举动吓着，也没再与于秀莲纠缠，只呆呆的望着他，满眼的不可思义。包天青辟手抓住他衣领，对着他脸腮就是一拳。手一松一挥喝声“滚！”这一声宛如晴空炸雷，孙志刚得脱魔掌，手一挥，他手下的黄毛红毛上前扶起地上的大汉。孙志刚想说句场面话，觉只觉得嘴里发咸，“呸”的一口，痰中满血外加两颗板牙。他怒恨如狂，恨恨的看了周围一眼，掉头就走。

  于秀莲又惊又喜，又是担忧，她披头散发的走上去，一把抱住儿子。她想象不出平时乖乖的儿子，竟是这样生猛。原本纠扯不清的纠纷，没想到儿子一顿老拳，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一刻她只觉儿子已然成人，是一条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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