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淡淡生日
        十九、淡淡生日

        假期已开始了。

        昨天是我的生日，何明中午到了桂镇。我其实很少给自己过生日的。这回我仅仅去买菜，也嫌麻烦，两手要忙，脑子也不得空。到了今天终于吁过一口气来，生日也算过去了。

        仍是中午，何明要走。这回有的是时间，我知道她在试探我，但我没留她。她收拾东西似乎比别的时候快些，脸上却有任何的喜忧或担心，语气显得比平时柔软，好几遍叫我去大平，而我不肯答她，也不想看她。

        自昨天，她的到来，我一直淡淡的，甚至比不上待平常的客人。我很少同她说话。晚上她看电视，我同黄勤在一起聊天。白天她去走校园，我练字。我在有意避着她，她也不露声色。同她打羽毛球，但我想着是上次打羽毛球开心的时刻。她偏偏又乱猜别人心情，会错了意。

        她要走，我觉得是很好的。她好強，偏不谦虚，反而主观臆断。她带孩子很勉强，带不到谭政，还比不上我带得顺意。她既不温柔，又不解人意，有时还疑心别人看不起她。我撕掉墙上的画，她以为自己讲错了话。

        她分明并不吸引我，我没有心动，尤其是在我们之间隔着点什么，我分明是想不到她。我说不出什么理由，但我知道我不能走近她。

        不过，送她走的路上，我很动情地谢谢她给我过生日，送我祝福！当她登上车，我便怔怔地望着那车一直冲上斜坡，过桥而去，心里却回响起一句独白：为何这种感觉不同时出现？

        车走了，我也转身走了，我一直没看她的脸。

        何明走了，可我心想的却分明是另外一个人，那次坐车为何如此的巧呢？她一定要把我的书拿到学校吗？她为何那么沉浸其中？那次坐班她为何要两次走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办公室，而且蹑手蹑脚，说是怕吵了我！

        人多的时候她从不了讲话，人少时也却判若两人，这也是我喜欢的。坐久了，就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望望远方，吹吹风，这些多么像另一个我，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来，又默无声息地离开。是的，她分明让我感动，让我开心！让我不由自主想起！

        淡淡的生日就那样过了，留下了一个心形的笔筒，还有一本相夹，一个是何明送的，一本是黄勤送的。

        我怀着别恋过这个生日，我居然全与黄勤说了，我对何明的心情。我竟然猜想到何明之所以会与“鸦片“好的原因，而我对她没下定决心，应该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已献出了殷勤。如今，反而又是自己全方位从爱情中撤退。只因为她没打动过我。

        我早知道自己也差劲，有老乡说我条件太苛刻了，又说感情太丰富，谁知道呢？我也太明白了。然而，我不要骄傲，不要主观臆断，难道有错吗？我还是觉得单纯的好。

        也许我们真该明白点什么，我把话题引到“光盘”，但她又说来气了，我只以为她是在逃避，竟又告诉我说，光盘来过电话。这反而更坚定了我让她面对。

        因为这种谈话，她没好好午睡了。在隔壁的我也没睡好。我早料想到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形。

        我很害怕自己脑子里都是些古怪念头。因为没钱了，原本我想出去外面走走，像流落街头一样，可是我又担心那样就表明自己不够坚定。桂镇有些老了，可我却犹豫了整个早上也难以付诸行动。

        为了少面对四面空壁，白日里，我便沉沉地看电视，其实电视并不吸引人。夜里则独对孤灯，想了一整天的话，就静静地对纸说。

        终于好不容易过了一天，但假日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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