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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妈做针线活
  小兴妈一年四季里做得最多的针线活儿就是鞋子。冬天里,只要有闲暇工夫,小兴妈就会把家人穿破了的小得不能再穿了的衣裳,一块块一条条地撕成碎片,质地好些的大块儿布选留下来,用作棉袄棉裤的衬里子布。小的布块儿和布条儿,便被小兴妈一点点儿地抹上浆糊拼粘成厚厚的袼褙儿板儿,待一块块袼褙儿板儿干透之后,小兴妈就开始量脚尺码,然后按着放出的余量分别裁剪出一片片鞋底儿,接着就开始用自己纺制的麻绳儿,将一沓沓儿摞着的袼褙鞋底儿,用千针万线缝连成一双双厚厚的鞋底子;再以后,就是小兴妈用纸一点点地贴着家人的脚面形状拓出样儿,再照着拓样儿从袼褙儿板儿上剪下,在鞋帮外面贴敷上好看的绒布或条绒布面,再包上白寸带边儿,再一只只地把小船样的鞋帮儿缝扣到鞋底子上,最后再在鞋帮上面按着我们的意愿,绣上花儿草儿小兔儿鸟儿等图案,再缝上拉带儿与扣子或者松紧带儿之后,一双双漂亮合脚的鞋子便做成了。春夏秋的季节里,小兴穿着小兴妈做的鞋子欢快地跳着皮筋儿、踢着口袋儿、蹦着格子、捉着迷藏……甭提有多开心了。冬日里小兴妈就又开始给家人做冬天穿的棉鞋了。小兴妈每年都要这样不停歇地做上十几双鞋子,供着家人穿用。那时,在小兴的眼睛里,小兴妈永远都戴着做针线活儿用的顶针儿,手指上常年裹缠着罩着破损伤口的绷带子。

  无数个夜晚,小兴从梦中醒来,只见昏黑的油灯旁,小星妈矮小微曲的身影映刻在深黑的土墙上,飞针走线,钉扣补衣,修鞋纳垫。那些针脚,好似小星妈头上稀稀疏疏的白发。

  油灯下,小星妈纳鞋底的形象至今还浮现眼前:样儿很专注,由于油灯光线暗淡,她每穿一针都要低一下头,缩短眼睛与鞋底的距离,然后用旁边的针钳用力拔出针,伸展右臂拉出麻绳,随后将麻绳往右手掌熟练地绕两圈,用力一拽——小星妈拉麻绳发出的“唿唿”声,就像美妙的音乐,萦绕在小兴的梦里,回响在小兴的耳边。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天也特别冷,足有一二尺深,大片大片的雪花,悠闲地翻飞着,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让你如迷雾中一般看不清高低远近。

  等到雪花不再纷纷扬扬地飘落了,地上厚厚的积雪,简直让人无法走出门去。勉强走出去了,保不定哪一脚就会踩空,跌入表面看似平整的深雪坑里。漫天的大雪包裹了村庄,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天冷得没法形容,早早晚晚都让人不愿伸出手来。不是特别需要,谁也不愿张开嘴说话,因为一张嘴冰冷的气流就会扑进嘴里,钻进喉咙,刺得你只打冷颤,甚至站立不稳。彻骨的寒冷把裸露在外面的皮肉擦磨得钻心疼,不揣住手,冷气就会从袖筒里乘虚而入,迅速冷遍全身。只要与人一搭话,嘴里喷云吐雾的,彼此间很难看清对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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