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深藏功与名十七
  所谓牵机毒其实和半毒差不多，只不过是这种毒药不是相克的药理，而是一种相生相克的复杂药理。牵机毒的母体也就是毒药的真正原材料是有毒的，但是在培养过程中故意把毒性暂时中和或者是掩盖了。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可以安全的躲过任何一种检查，确定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毒性。第二是为了更好的隐藏和等待诱发。中和毒性的东西就是第二种毒药，或者说是药引子。这种药物本身绝对不是毒药，更加连药都不能算，只能说是日常常见的食物或者花草。但是培养者就是常利用这种东西掩盖有毒的母体，把这种常见的食材或者花草培养成了杀人利器。母体被暗中下到了中毒者体内，过程可以使食用，也可以是体外直接接触。当没有遇上特定的药引子之前，母体毒药不会对中毒者有任何的副作用，甚至于会让中毒者更加健康和强壮。但是当药引子出现后，母体毒药就会发作，直接或者是间接要了中毒者的性命。牵机毒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让中毒者通过血液等方式把毒性流传到其他人身上。也就是说当中毒者刚刚怀孕或者是一个将要生产的孕妇时，药引子的出现中毒者和中毒者怀里的孩子两条性命。牵机毒的阴毒和危害比所有的毒药都要毒，所以被世人称之为毒药里面的毒药。宫中贵人经常使用牵机毒害人，秦泰也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案子。

  史书上曾经有过一段记载，明天启帝朱由校从小有顽疾，不能吃花生。一旦误食花生的话，就会哮喘甚至于昏迷。民国初期一个从清政府退下来的太医和人聊天说起此事，太医明确告诉大家，朱由校是中了牵机毒才这样的。也就是说朱由校在**怀孕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牵机毒。牵机毒不但毒死了朱由校的生母，而且导致朱由校一生不能碰花生这种世人最常见的食物。太医还推测出当年朱由校的死因有古怪，可能和这个牵机毒有关。史书上说朱由校是坐船在宫内内湖游玩时失足落水，救上来之后不久就死了。太医怀疑朱由校不是失足落水，更加不是因为喝了几口水才导致死亡的。朱由校不会游泳，身边又有这么多的人看护着，怎么可能会失足落水呢？朱由校当时年纪不大，就算体质不好也不至于走路会摇摇摆摆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是朱由校在这个时候体质相当不好，他急着回去治疗，这才导致他失足落水的。一个急着救命的皇帝会有心思去游湖吗？唯一的解释是朱由校本来是好好地，和大家一起去游湖玩闹。在船上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导致他身体产生了巨变。朱由校这才坐不住了，急着回去让人给他治疗，手忙脚乱之下落水了。这时候因为不会游泳再加上体内巨变，这才导致朱由校失去神志昏迷。朱由校被救上岸后，内因加上外因，这才导致他马上不行了。别人吃了没事，朱由校吃了就有巨变，这种东西只有花生。因为朱由校没有吃过花生，为了防止朱由校误食花生中毒，所以从小朱由校就没有见过花生。朱由校不认识花生，这才导致朱由校不知道这个东西吃了后自己会有不良反应。等发作的时候，朱由校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惜什么都晚上。再加上他失足落水，本来就不健康的他就这么走了。怪不得朱由校死后，除了几个向魏忠贤一样的大人物之外，其他所有伺候过朱由校的太监宫女都要一起追究责任。太医给出了一个即合理又有力的观点，朱由校不是死于伤寒或者这是他体质弱，而是死于他体内牵机毒发作。

  听秦泰讲解的大家听得如痴如醉，虽然大家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但是谁也没有秦泰这么完整或者是系统化。太医们对于毒药的类型和种类的复杂深感无奈，这种毒药越多对于治病救人的大夫来说越不好。现在一般的毒药已经让大夫们无奈了，再加上什么隐毒、半毒、牵机毒等等，真的让包括太医在内的大夫们无奈和无力。

  就在大家叹息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种毒药的时候，展小小的等待有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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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展小小拿过药瓶，交给丈夫秦泰。秦泰看着药瓶内药水的变化，好久都没有说话。展小小更是一脸的无奈和担心，这让一边本来就忧心忡忡的大家更加担心起来了。秦泰在大家的关注下，终于说出了毒药的名字。这种毒药叫做“乌头青”，属于隐毒的一种，而且是最不常见最难解毒的一种毒药。

  乌头青，属于苗疆极少人才知道的东西。在当地看来乌头青不但不是毒药，而且是特别好的神药。但是秦泰深知这种乌头青的厉害，因为秦泰曾经接触过乌头青。多年前秦泰曾经接触过一个案子，罪犯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八个村民，杀人的方式是下毒。被她毒死的八个村民不是一般的村民，是和她有一定关系的家人。罪犯张王氏亲口承认自己毒死了包括自己丈夫张老三在内，张家八个成年男性。秦泰不能只听张王氏的口供定罪，所以亲自为张老三等人尸检，却检验不出毒药的毒性，更加不知道毒药的名称。张王氏在秦泰的劝说下，终于说出了自己杀人的过程和动机，以及毒药的来源和名字。

  原来张王氏不是普通人，是一个从宫中被放出来的医女。张王氏早在宫中曾经担任过医女，所以能够有医学知识。在宫中做医女其实并不容易，因为医女的身份地位并不高。在古代医学不发达和男女大防等原因，给女人看病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在宫里给宫女看病的人更加少了。太医们不可能给一般的女人看病，就算是宫中的贵人们，看病也有不少的规矩和禁忌。宫女太监生病的话，不但没有资格看太医，而且更加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宫。生病没有人照顾，再加上对京城的不熟悉，出了宫绝对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宫女太监生病时不但不敢声张，而且要十分小心。因为宫中有规矩，防止太监宫女把病气传染给主子，生病的太监宫女一边隔离一边上报及时赶出皇宫。

  所以一些懂医理的太监宫女私下给别人看病，解决一些常见的问题。后来一个大胆的宫女向主子求情，宫中终于设立了一个专门给宫女看病，检查妇科问题的部门。给宫女看病检查身体的宫女就叫医女，是比一般宫女地位还要低下的一种下等宫女。她们不但负责给宫女看病检查身体，有时候还要照顾女主子的生理问题，协助太医或者产婆接生等等。一些有地位的太监宫女根本不把医女当人看，她们成为了宫中下人的下人。

  张王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很小就在宫中当医女助手了。她的师傅是一个医女，她既是师傅的学生也是师傅唯一的助手。她们师徒两人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还要经常被别人责骂甚至于责打。年幼时的张王氏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好好地吃一顿，再美美地睡一个囫囵觉。可见在当年张王氏的生活多么繁重和无奈。张王氏小时候最担心的事情是半夜被叫起来配合师傅去给一些发急病的宫女看病。她们的本事不大看不了大病，看好了对方不会感谢她们师徒，看不好的话经常被打被骂。

  张王氏的师傅对张王氏并不是太好，但是有时候也会说一些心里话。师傅告诫张王氏，第一不要迷恋权贵，第二不要相信这个的任何人的花言巧语，第三不要相信男人，第四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皇宫。为了让张王氏离开皇宫，为了能让张王氏有自己的生活，师傅不但严格要求张王氏，而且制定了一系列看上去不合理的规矩。医女不但地位低下而且经常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例如帮助一些宫女隐瞒病情和身体状况等等。表面上医女和外界脱离关系，只需要负责宫中宫女们的健康问题，其实还有不少隐秘。宫女们在宫中很寂寞，皇帝对她们来说遥不可及，排除寂寞和生理需求的方法除了假凤虚凰就只有偷情了。所以张王氏和师傅经常做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术，服务对象就是不小心怀孕的宫女。至于男方是谁张王氏不敢问，师傅也不会告诉张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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