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加剧的粮食危机 (2 / 3)
        “宰相既然知道有人在偷盗官仓存粮，为何没有调查缉拿？对私自借出粮食的小吏为何没有处理？对借粮的各家贵族为何没有追缴？宰相大人明知硕鼠存在，却不去处理硕鼠，反而来找我说粮食不够！这我恐怕不能理解，硕鼠不打，粮食怎么也会不够。还是宰相大人想要喂饱硕鼠的胃口，从而使他们不再偷盗存粮？这里我们就先不说硕鼠的胃口是否有上限，也先不说富余的粮食从何而来，单说一件事，宰相大人这不是损公济私，用朝廷的利益去换取你自己的便利，硕鼠们的便利？”

        “非是我不查，而是涉及广大，不好查不好办。就算是派人出去查，也可能毫无结果。还不用说已经到了各家贵族手里的粮食，要是不出意外，此刻已被他们卖掉大半，怎么讨得回来！”“那就严办！”楚烈自然是没有顾忌，古庭的生态与他一个魏人何干，既然对方敢找麻烦，那就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找麻烦的代价。

        “下面的公差不敢查，不敢动手，怎么严办？”莫罗苦恼说道。

        这倒是楚烈没有想到的，看来莫罗这位宰相，是处其名位，而不处实啊！听这话，下面的官吏对莫罗是阳奉阴违，根本就不怎么理他！自己到底还是高估了这位老斗王的处政能力，手握生死、掌管任免，这两项大权，他竟然连自己手下的吏员公差都搞不定。

        楚烈端详着莫罗·伊文尔，就结果来说，莫罗的表现很符合李孤越的要求，名气大，能收人心，不会办事，难以结党成派，拥有自己的骨干。

        但是这位老斗王的水平差到堪与无能一较高低的地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他心中定然是有什么顾虑，楚烈猜测，能成斗王，好歹是有一定手段，雷霆一怒，手底下之人迫于威势也不敢不照办。

        而莫罗却说手底下之人敢不办，逆着推导，便是莫罗不敢拿出自己作为宰相，作为斗王的威严，为何不敢拿出？这又是个新的问题。愧疚？害怕？心虚？还是怕加深古庭人对他的不理解，想要借此证明自己是与古庭站在一起的，而非真正的叛徒！亦或是上一次查处信鸽一事给了莫罗心理阴影，他不愿自己手上再沾古庭人的血液，便放纵他们？

        “这事当宰相大人自己抉择，大人既贵为宰相，存生民，还是保同僚、保贵族，心里应该有个决断。如今宰相大人不愿意动朝廷官吏，不愿意动贵族，却又还想救民困，我看是难得很。还是刚才的话，硕鼠贪无止境，再多的粮食也救不了民！要救民，就要敲打硕鼠，乃至处死硕鼠。倘若宰相大人做不到，那么亦不要来问我，免得将见死不救的恶名栽于我身上，倒全了宰相大人的心安理得！”楚烈这话可谓诛心！

        莫罗脸色微微一白，如遭雷击，“还请西凉公指教。”片刻之后，莫罗就转变心意，缓缓抬起双臂，抱拳请教。

        楚烈叹道：“先去核查官仓具体粮食数量吧，比照账本，把缺额的粮食确认出来，然后再将管理官仓、看管仓库的人全部拿下。该审便审，该问便问，从他们口中拿到贵族借粮的证据，不然哪家贵族会承认自己借了粮！这种私底下借账，又不走正规途径，纵然双方心知肚明，但拿不出证据证明就没人会认。我想管理官仓的官员手里应该有个小账本，帮他记录是哪些贵族借粮，又借了多少粮。能拿到这个账本，就能讨回一些存粮。”

        莫罗道：“那对已经卖掉的存粮该怎么办？”

        楚烈道：“按价赔偿便行，当然，这里有个窍门，赔偿价格需照查处当天的粮价执行，绝不能容许他们原价赔偿，白白令这些人赚一大笔中间差价。”

        粮价每日都在涨，丝毫不见停缩，楚烈的建议不仅是釜底抽薪，还是连锅都给一起端掉，令盗粮贩卖的人血本无归。

        “这是不是太严厉？”莫罗担心，“贵族们本就没有多少余财，如按此处理，恐怕是要逼他们自杀！”

        楚烈怔了怔，想起伊势君堡贵族几代的积累都落进大魏将士的法宝囊，这时要他们赔钱，的确是要将人逼死。因为故意抬高追缴粮款数额把薅羊毛的贵族逼死，想一想就知道泰恩亲王他们会在内阁会议上怎么发难！

        最为关键的是这事不占理啊！要么按原价，要么按售卖价，楚烈提的建议无疑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授人把柄。真到出事之时，就没人在乎死的贵族是因贪渎，薅羊毛而死，责难就会一股脑地丢向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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