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小学校门口我用手捂着脸，下午上学前，一个女生从我身边走过。指缝间，我看到了她。她推着单车，扎了满头的麻花辫；穿着蓝白相间的格子连衣裙、白色的长筒袜；长相甜美；气质纯朴、沉稳！有点忧郁，但是很可爱！我被她打动。我找了别人帮我送信给她，让她放学来我们班找我，她真的来了，很听话——还是那样的气质。我在收拾书包，她坐在我对面。但是她刚坐下，我就说“咱们走吧”。她没犹豫，站起来就跟我走了。那时候，我脑海里空空如也，连一句想说的话也没有。叫她来，可能只是想多看几眼。

  我们离开时，发现门外有几个男生趴在门框上探进脑袋来偷窥。我也没多想，跟她同行下楼后，就分别了。但是，下午就听到有人传关于我俩很“恶心”的谣言——类似“谁谁谁衣衫不整”、“还在提裤子”等等……没想到那时候小学生就懂这些？疯狂！然而，我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在意。

  接下来，我会不时送她一些小玩具——彩色的塑料“骨头”、S型的连环锁……

  一次开家长会，我跟她还有一个我的男同学叫“马兵”在校园里奔逐玩闹，很开心！我们去小卖铺买两毛钱一代的彩色银粉，然后互相追着往对方头上撒。银粉有银色、粉色，好像还有绿色！当我们停下来站在一起时，她问我，那个男同学是谁。我担心她会被抢跑，就没说我同学的名字，而是说：他叫“家伙儿”——谁让他长得还挺帅呢？看来，我也没那么晚熟。回到家，我找来了一张贺年卡，从封套里取出并打开它。我找来胶水在空白处涂了一层，然后俯身低头开始挠，让彩色的银粉落在了贺年卡中。它们被固定在贺年卡上，我的记忆也被固定在了心灵深处——看似多情，可我那么做，到底是喜欢彩色银粉还是珍惜与她的快乐时光呢？说实话，我都难厘清。如果换了别人，我想我就会觉得没意思；如果说她对我重要，为什么上了初中，我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升学考试，我的成绩全校第一，直接重点班免学费。我记得那个班是“34A”，名字挺怪！但是学校环境不错！军训时候，我发现一个气质打动我的女生——还是属于那种朴素、沉稳、带点忧郁的气质。所以，打动我的，也许只是一种气质——关于内在，而不是具体的一个人。回到班里，老师让表演节目的时候，我还自告奋勇唱了一首《朋友》。那时候，我又发现一个很长相很清甜可爱的小女生——后来知道，她叫“元D”，她家开小卖铺，就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妈跟她家人还认识！我又是那种遇到自己命运的感觉。所以，小朋友根本不知道什么爱情。看谁好看就喜欢谁。“丢掉”和“捡起来”无缝切换。

  我本来就喜欢六中，又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更舍不得走。但是五中老师听说我成绩不错，就去了我家。然后，我妈就征求我意见。我说我还是喜欢六中，我妈就不高兴！后来，没办法，我就去了五中上学。结果去了五中成绩不稳定——中考前第三次模拟考试，成绩还是全校第二，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就中考，成绩居然排到了好几十名。虽然我还是上了市重点，而且据说入学时，我成绩还是班里第一，但是我当时小，不懂事，心里落差和周围人的眼光，竟然让我觉得，我特别差！于是，我的学习积极性被动摇，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心里着急又不会自我调解和奋起，几度沉迷在新华书店，雄心博览群书，提高自身，但是看的大多是一些跟高中课程无关的书——除了英语和语文。成绩是不会陪你“演戏”的。高考时，除了英语和语文比较有底气，数理化等等几乎是裸考。整个高中期间，我一直是比较消沉、静默。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是“低调”。但是，我自己却知道我有多想阳光灿烂地“绽放”——那种压抑很让人纠结、挣扎、窒息。可悲的是，我一直都没扭转过来观念，明白和醒悟。

  题外话结束！回到“小学初恋”：

  我记得大概在我初二的时候，我又在我们学校看到了她——她也来我们学校上学了？那时我刚打完篮球，跑到小卖铺去买了一瓶冰红茶。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好像是她，下意识地在肩膀上拉了她一把。我看到她感觉很奇妙。她回过头来，也看着我。我们彼此无语地对视几秒钟，我就像陌生人一样，又走开了——在我身体里，好像根本就没住着任何“感情”。我边走，边把一瓶冰红茶一饮而尽——很潇洒、很怪异、很无解、很白痴！然后，我就继续上学，从没主动找她。

  后来大学假期，我回到E市，又碰到过她。她已变得很社会。我们一起吃饭、去游戏厅、打扑克，但是简单地相聚之后就分别了。她后来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让我帮她男朋友介绍工作（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理。现在我想，不会是故意想气我吧……）。当时我正躺在大学宿舍的床上。我说我还没毕业，自己都没工作，不知道怎么帮忙。我们草草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从此再没什么联系。

  我们就这样，飘散在人海……

  我现在发现，对于感情，我好像一直都不开窍——闷在自己的世界里转圈圈！渴望，又不懂把握。一直孤单着、一直拥有着、一直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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