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 / 2)
        钟琛下水了，虽然他没有听见时夏安在后边嘟囔：“你召唤结界了还怕什么水？”

        钟琛入水，可见度及其低，他能看见的是离自己不超过半米的地方。水下没有水藻，也没有游鱼，静悄悄的没有水流声，诡异得像是拍摄恐怖片。没有看见什么，钟琛潜上水面，抬头看见的已经不是之前的场景了。

        水面开满红莲，每一朵红莲红得像是染成的颜色，红得刻骨，红得魅惑，好像是掐着自己的嗓子娇滴滴地喊：“快，快摘下我！”

        钟琛似入迷，伸手轻轻触到一枝花骨朵的尖端，红莲骤然绽放。花蕊上站着一个拇指大小穿着衣凤冠霞帔的新娘，小小的新娘向他招手，“钟琛！”新娘在叫他声音很小。

        “钟琛——”又是一声，但是这次成了小合唱一般，他才注意到每一朵红莲都开了，花蕊站着的新娘盈盈一笑，向他招手。

        “钟琛！”穿过了溪水，声音闷闷的，中气十足，显然这一声属于时夏安。钟琛一瞬失神，回神瞬间，百花凋零，画面已经成了他在水里的画面。极少的空气让他有了不少窒息感，水下的压力压得难受。

        他挣扎着用力游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时夏安坐在岸边，满脸写着跃跃欲试。“什么情况，你下去了很久！我怀疑你溺水了！”时夏安碎碎念，满满都是关心，“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可赔不起！”

        行，钟琛回收还没来得及表达的感动，他划拉周边的水，一边保持平衡一边说：“有幻象，应该是为了保护或者隐藏什么秘密。”

        “我想下去。”时夏安说。钟琛听得出她是坚定的，她确实想下水。

        “你能召唤结界？”钟琛终于问出他的疑问，“不会。”时夏安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时夏安定身术还没有学，拿得出手的就是提刀打架。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不用下。你把相机给我，我再下去，录个你看。”

        “行。”时夏安不再固执了，相机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线。钟琛稳稳接住相机，向她比了个OK，再度潜下水。

        他的观感再次被剥夺，相机拍下的只有手电打出去的光束。越往下，水越深，仿佛见不到低。直往下潜，往下往下，估计有十来米，终于是窥见溪底的模样。

        反科学，水底反而可见度更高了。水底沉寂着一个类似露天的庙，正中间是一尊看起来有两米高的石像，他游近，石像的模样被他与相机看尽。石像抬着板斧，凶神恶煞，随时随刻都是要作恶的模样。石像在一个四方的台上，台子用齐整的长石块搭建而成，延伸出三级台阶。钟琛落在第一级台阶上，抬头往上看，水与水之间形成分成，下边仿佛是个巨大的结界。向前，石像前摆着一张大理石打出来的石桌，石桌上一个香炉，香炉中有不少淤泥。先前这里也许是一块祭祀的地点，这尊石像也许是村民信仰的守护神。

        钟琛想着，忽然注意到这里依旧没有水藻，没有青苔，仿佛时刻有人打理洒扫一般。相机将附近再录了一遍，钟琛得上岸了，他的结界已经没有多少空气了。

        他向上游，还没游过石像的高度，忽然有什么扯着他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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