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亦雪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床旁坐着一个女人，神情憔悴。“亦雪，怎么在睡觉的时候带耳机呢？对耳朵不好啊。”

        亦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起身抱住她：“妈——妈，你回来了——”

        “昨天晚上，没给你提前打电话，想给你一个惊喜，妈回来了。好了、好了，赶紧穿衣服吧，起来吃早饭了。”

        亦雪拧了下脸，不敢相信，害怕这次仍然是个梦。想着还是穿上衣服，但没有第一次那么匆忙，他缓缓地整了整衣服，走出卧室。妈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这回时间是空的，走的完的，她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妈妈，淌出两行热泪，轻声：“妈，我想你了。”

        “雪，我也想你了。”说着，放下杯子，转身在亦雪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不哭了嘛，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都不好看了。”

        “妈，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哪都去，主要在云南。”

        “你怎么又不通知我一声！又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不是赶时间嘛！”

        “赶什么时间？那些东西又不会跑。”

        “好了，妈妈错了嘛，你这几天你过得还好吗？”

        “能怎么样？我就没见过有一个母亲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扔在家里，自己跑去云南写生，好几天连电话都不接——”说着，转身，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去，又流出两行热泪。

        母亲端着牛奶也走了出去，拉起亦雪的手，蹲在她旁对亦雪说：“雪，是妈妈不对，妈妈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你能原谅妈妈吗？”

        “不好。”

        “真的，拉钩。”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印章！谁变卦谁小狗！”

        “好，谁变谁小狗。”

        吃完饭，母女俩依偎在一起看妈妈写生回来的作品。“亦雪啊，咱们休息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是不是该考虑回去上学？”声音很小，像是和亦雪商量，手抚摸着亦雪的头。

        “上学？不要，我不要回去，太——”亦雪向后躺在沙发上，母女两人都故意把声音调的很小很小，怕声音一旦太大了，就把空气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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