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上桃树果子青 (1 / 7)
        月落村外清溪拐弯处有一石台，方圆二十余丈，由一块完整的巨石削平而成，没有一丝一毫刀劈斧削的痕迹。

        这石台，叫古训台，相传和村子的一个古老预言有关，平时不做生活利用，长年累月下来，青黑色的石头缝里长满了苔藓和野草，偶尔也会有成群结队的蚂蚁长途跋涉。

        每年，满三岁的孩子都要在这里接受教育，一茬一茬按年龄站着，个头也多半由低到高。只是族里人口本就不多，每年新增的小家伙也就那么几个。

        对这些小家伙们来说，春花秋月、电闪雷鸣，都是梵天大神赐予的教诲。除此之外，还有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这些，都要在七岁前完全掌握，容不得丝毫马虎，否则族长的藤条就要当着祖宗牌位狠狠的抽在屁股上。

        不过，伢儿们也并非没有乐趣。除了先生们将生活、狩猎技能编成田间地头的故事，那些藏在苔藓和野草中的昆虫也是他们的玩伴。

        五年前的春天，古训台靠山临水的石缝里忽然长出了一株嫩芽，两片肥厚的肉叶着实可爱。等到来年初春时，这嫩芽竟似一夜之间长成了一株五尺有余、小指粗细的褐绿色树苗，嫩枝上托着几朵花瓣，形如倒卵，粉红中透着些许嫩绿，在枝头随风招摇，煞是可人。

        裸枝开花未见叶，这可是月落村自古未见的奇事，顷刻间引起了全村的轰动。更有人将这事同早春时候天赐婴儿的事联系到一起，一时间天启的说法传遍了整个村落。

        说来也怪，此后几年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这颗桃树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梵天象征，年年挂上红布头，过年时还要挨个磕头求保佑。

        经历四个寒冬，小桃树长成了半尺粗的大桃树，虬根深深扎进石缝之中。

        这年春末夏初，桃花凋谢不久，桃树又给了村子一个大大的惊喜。一颗颗青嫩的果实，翘翘的挂在枝头。

        一群高矮不一的孩子盘坐在石头上，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桃树，暗吞口水。从发现桃树结果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日盼夜盼，盼望着品尝一下从未吃过的味道。可那果实还是一天一天的慢慢长，就像他们的小身板和脑瓜子。

        “想要保护村子，就要有优秀的狩猎和生活技能，就要努力练习箭术、刀术、种田、养蚕、采桑、织布……”大荒摇头晃脑地说着年年都要重复的话。

        “又来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朝旁边另一个面目稚嫩的小男孩嘀咕道，“啥都好，就是每次开始就这么几句，我数了好多遍了，字儿都不带变的！”

        “哎哟！”他忙双手捂着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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