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一种爱情叫做淡如净水 (1 / 2)
        “原来……你没醉！”周昱惊讶，继而恼怒。

        又是这样的挑逗，又是这样的恶作剧！盯住聂晓倩，竟有些羞愤的样子。

        聂晓倩仍然侧卧。一只臂膀置于脑后，支撑起半个身体。玲珑的曲线尽显无余。闻听得周昱的话，莞尔一笑，又把笑容微微一收。“你猜错了。今晚，我还真是有些醉了。这不是恶作剧。今天来的时候，看见你穿的衣服，看见姚瑶的样子，我……有些难过。你知道，醉人的不止是酒……”

        周昱听她说得诚恳，也就不再发作。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隐隐有些猜测，却又不肯相信。当下也就静静站定，听她说话。

        “周昱……”聂晓倩很少见的柔美样子，温柔的声调。“我的过往是个老套的故事。不想说给你听。我知道你喜欢美好的东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和那种冷血的人渣，别再让你听了感觉恶心或者愤怒……我受过伤，本来，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说到这里，一顿，微笑。自问自答：“我们认识多久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上，有种让我舒服的味道。我曾经试图找个词去形容它，然而我找不到……我只知道，会想见到你，会思念，会喜欢你写给我的歌，会在唱歌的时候想起你……”

        周昱惊讶到不可自持，忍不住想要说话。聂晓倩抬手止住。“让我说完吧。我怕我再没有勇气，也怕从今往后，我再也喝不醉……”

        “周昱你不好看，至少，跟帅搭不上边。可是，就是没有一处不让我感觉到舒服，感觉到温暖。我会好奇，会越来越想了解你。而我了解得越多，就越发喜欢。你收养孤儿，你做义工，你写的歌写的剧本里浓郁的美丽和魅力，你长久以来道德上的自持，你待人的诚恳，你灵魂里的善良……我都好喜欢好喜欢。我一直不肯相信爱情可以是突如其来，但，几个月的时间，我爱上了你……”

        “有人会觉得你配不上我吧？可我知道，清楚的知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纯净的灵魂。我大你三岁，我有经历的往事，甚至有亲吻过的人，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也许我该祝福你和姚瑶，姚瑶……她是真正的，清白的女孩……我真的有那样想过，成全你们。可今天，看见你们站在一起，看见你们穿的情侣装，我心里……难受得紧。我知道，自己已经做不到不在意……”

        “周昱……我喜欢你。所以我需要一个答案……你……喜欢谁？”

        周昱沉默。震惊过后，竟然是一种感动，一种温暖。

        两世为人，第一次，被爱的感觉。

        车门开着。两人一个车上，一个车下。车上的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柔情，车下的，是温暖的，柔然的感动。周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任浓雾化成的露珠沾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头发。

        周昱从未考虑过有这样一天，有一位优秀的，美丽的女性会爱上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擅长去爱人而不是被爱，也并未适应从平庸到优秀地转变。所以，聂晓倩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很有些措手不及。爱情么？谈不上。对于聂晓倩，友情还是更多一些。但真心说是没有好感，周昱又不肯昧着良心。而且某些午夜梦回里，羞于启齿的青春躁动，性感美丽的聂晓倩总是大多的女主。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欲望的本身源于好感。至于姚瑶，原来，也不是玩笑么？原来，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么？周昱摇头失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聂晓倩静静地瞧着周昱。第一段的恋情轰轰烈烈，自觉用情之深已然不可计量，自己再不可能全力投入。然而这一刻，却推翻了此前所有的自以为是。原来，相较于所谓轰轰烈烈的喧嚣，相较于浓烈如火溢于言表的表达，世间竟还有这样一种淡如净水，自然而然的爱情。它柔和，犹如潺潺流水。它温润，犹如盘玩百年的美玉。它自然，犹如缠绕发梢的微风。它纯洁，犹如不染红尘的山巅冰雪。眼前的这个男人，粗粗看去，不过平凡人儿，然而就是这样的平常，却是如此地真实。那是一种安全的感觉，一种踏实的，可以走很久很久，走很远很远的幸福感。聂晓倩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六七岁，久违了啊，那样的，期待，忐忑的感觉。微笑一直不曾从她的嘴角淡去。她想把自己美好的情绪传达出去，给周昱，也给自己的过往。

        周昱一腿后撤，慢慢蹲下。从俯视变成平视聂晓倩的眼睛。歪头，抿嘴，抬眉。“嘿！女士，你有些不矜持哦……”微微有些调侃的声音。然后逐渐收敛笑容，逐渐认真：“我很开心。第一次，被人表白，第一次，被爱的感觉。还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士，一位才华横溢的歌后……喂你别乐行不？夸你几句而已，别得意……严肃点，说正事呢……”周昱尽量让气氛不那么严肃。“可是，晓倩，我还没准备好。我没有把握，没有信心去好好地爱一个人，我不确定我是否能负担得起一段感情和这段感情所承担的责任。对我而言，爱情，是件很神圣的事情，爱了，就是一辈子，就是一万年。它不能因为时光而褪色，它不以过于熟悉而变得枯燥和无趣，它承担责任，它承载幸福……所以，这位美丽的女士，您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时间呢？”轻轻一笑：“我保证，不去招惹别的女人，直到……直到我给你答案。”

        聂晓倩瞧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弧线微微翘起。可是笑着笑着就忽然流出几滴泪来。那是哭了么？她不知道，也不想探究。这才是男人。假如周昱迫不及待地答应，那会令她狐疑，而正是这样慎重的，严肃的姿态，却给了她浓浓的安全感。

        “哦！哦！哦！聂晓倩你哭了么？等等啊，我找个容器盛两滴。《聂晓倩唯一的眼泪》！这个噱头可以用于拍卖……”周昱搞怪。

        “一边去！贫嘴！”聂晓倩有些不好意思，笑骂。旋即柔柔地微笑：“周昱，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嗯，你挺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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