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后人类 心底的往事
        “第三种猜想，是有事实支持的，巨虫的快速变异和他们的结构以及遗传物质特点有关，具体还不可知，之后，有一种寄生虫，非常小，但是可以寄生在神经系统，控制虫子的行为，这样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因为我们以现在的实力做不到赶尽杀绝，你说的那个猜想早就有了，没被否决，因为曾有人在野外解剖过几只会主动攻击人类的虫子，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和其他虫子不同的地方，但有一点不同，就是主动攻击人的虫子体表都有腐烂的痕迹，体内都有创口，很有可能是寄生虫。”

        他等了一会，又说道：“还有些猜想，有宗教的意思了，甚至有的都是迷信了，其他的可能性比较低，我也就不再说了，还有一家，是原来部落里那个一直在种地的老头告诉我的，地球是一个生命体，它通过极强的电信号改变了一部分巨虫的心智，来攻击人类，目的不详，老人认为我们就是来给地球赎罪的。其他的人认为世间有神，每家信奉的神都不一样，而且都是自己或者祖上编出来的，其实只是给自己一个解释，甚至没有人会和信仰不同的人在这个事上产生分歧。你的父亲…抱歉，那个，你的二叔曾在这方面很有研究。”

        “我的二叔？我不记着他曾经研究过这些啊？还有，你一开始提到我的父亲了，他是干什么的，我为什么印象都没有？”我的头又开始昏。

        我顾不上头晕，紧忙问道：“好多年了，多少次，从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父亲，提到的发现我在场后都缄口不言，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会头晕，有时会头疼，我的记忆里在我5年前的记忆几乎全部都没有，后来都在和二叔生活，也不记得母亲，我…现在提起他们头皮都会一阵一阵的发麻，我自己都明白，对于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吧，我认为现在的我可以接受了，如果你们知道的话，请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我把积存在心底的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脸谱看着我，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认真，看着我，摇了摇头：“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还不能知道。”

        妈的，这么多年，人类的语言水平都退化了吗，连安慰都没有，冷冰冰的，居然说是保护我。我转头看向常碧，他也摇了摇头，表情依然是那么平和。

        我撑不住了。

        “睡觉，明天赶路。”我一头扎进草棚。

        外面的火堆，很暖和，我和常碧在睡觉，脸谱在放哨，下一班是我，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安稳觉睡的。

        每天都是这个顺序，其实我是最辛苦的，第二班，睡两觉，睡眠很不足，但我还年轻，习惯之后甚至不用叫我在轮到我的时候就会醒，今天醒的好像有点早，脸谱还没回草棚，我出来一看，脸谱在火旁正在拿我的短刀雕琢一块木头。

        “歇会去吧，累一天了。”

        他放下手中的木头，抬起头：“这才哪到哪啊，我身子骨比你们结实多了！”

        脸谱个子矮，才一米六，但很灵活，非常皮实。我捡起木块，仔细看着。

        “像一张人脸。”我皱了皱眉。

        他显得很欣喜：“是吗！那还可以啊！”

        “诶，你这是要雕一个什么啊？”我问道。

        他苦笑了一下：“再雕一个脸谱啊。”

        “你还真拿这个当你的护身符啊。”我打趣道。

        他摇了摇头：“我们祖上——很久远了，曾受人之托，收下一个脸谱，和近百幅脸谱的画，那个人已经濒死，说着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已没办法传承，让我祖先传承下去，祖上相信了，之后我们每代都会带脸谱，最开始的脸谱很快就坏了，后来图案也丢了，只能凭感觉自己雕刻出来一个，后来就演变成每个人雕一个脸谱作为成人礼，我的脸谱是父亲的，他走的早，族里我是最后一个了，脸谱，毕竟救过我一命，也是图个吉利。我刚才看到旁边的的松树，中间有一根树枝折断了，有一块木头看起来还行，就被我拿来了，你……就当我自己说了些疯话吧，毕竟，我们是不是最后的人类都未尝可知。”

        “没关系，会有的，总会有人幸存的。”我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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