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曰书言A (2 / 10)
        “真能见着？”

        单独几次的扑空，使今年本不想再耽搁慧能的志勤平添了一丝疑虑，于是边出房间边问。

        “见不着我应你干嘛放心吧，昨儿明显有些发闷，鸡鸭天都快黑了也不肯进圈，夜里蚊子也特别凶。你瞧，东北山头已开始起云了，今天可能迟早要下暴雨，洞里的灵物，应该见得着的。”

        已出院儿门的慧能边说还边指了指远远的山顶。

        ～～长一岁的志勤，面对自信满满的慧能，眼里似有一种近乎崇拜的神情，不愿学却又不得不勉强的他，因为有了慧能这个知心朋友，那万般无奈的日子，才多多少少感到了些许安慰。假如没有慧能不时的为伴儿，他都不敢想象，这学该怎么，这日子该怎么熬……

        这些年来，志勤总是想方设法寻各种理由，找各种借口，甚至不惜左瞒右骗为逃学而撒谎，只为有时间、有机会和慧能一块儿去荒坡摘刺莓；去崖畔边吃边赏映山红；去沟旁近看野蔷薇初绽那单瓣儿、复瓣儿、重瓣儿的各色鲜艳；去高处放眼条条溪涧山花怒放时那如带、如环、如霞云的美丽壮观；去河里跳水放滩儿摸洞洞魚；去老林与禽鸟分享各种新熟的美味野果……?

        此每每走累了，玩儿乏了，便与慧能或仰天躺在树下闭目静听空山鸟鸣的清亮，开眼凝注枝叶筛云的如幻，或背山临崖坐着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站着同喊一些无人应答的傻问……

        而一年之，最叫人魂牵梦绕的，则是**与慧能一起去溪边屏声静气伸长脖子探访蔷薇花丛之白石板那小青蛇的一家子，隔沟心惊胆颤盯着对面金竹林里又粗又长横躺吐信的乌梢蛇了。

        二十九.一年四季周而复始里

        乌棒没有爽约，与鞭竹青一家子照面之时，虽没了往年明媚山花的相映，但那刺蔓静绿的环衬，却也另有一番难忘的情景……

        今年好不容易的遂心，志勤当然有些恋恋不舍了，但又实在不敢盘桓太久，生怕回去晚了，老先生哪儿，又有些不好交代，于是稍稍尽兴之后，便哎声叹气的告别了慧能。

        望着志勤渐渐远去的背影，慧能的内里，不由又泛起了那学与否不断翻新的复杂意绪～～志勤是真羡慕自己，而自己的心境，又何尝不是相对相似更相同的呢……

        人谓百年兔走乌飞，眨眼而已，自己虚年才十二吧，可刺莓吃过多少回了，蔷薇花又看过多少遍了，更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周而复始里，一个日子又一个日子，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有多少于沉醉的时光任人留连，有多少叫人难挨的时间任人荒废……

        脚下的这方土，眼前的这面山，头的这片天，百年三万六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是不是真的有些逼仄而叫人难以为之心甘呢？还是志勤幸运些吧，其学之途，入仕之津，是不是多少保留了一些走向广阔并一路观赏别样风景的可能及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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