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辍学下海 (3 / 6)
        过了大半晌，母亲才缓缓睁开深凹的双眼，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我，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月儿，你……回来啦？”

        声音是那样的熟稔而又陌生，干涩而又无力，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看到母亲现在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后来，听大哥和姐姐们说，因为长期的积劳成疾，母亲患上了尿毒症，而且已经是晚期了，如果治疗得当，每周进行三次透析的话，或许可以再活上四五年，这种病目前没有特效药，透析也不过是延缓死亡的脚步，却得长期遭受这非人的折磨，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换肾，但动辄几十万的天价费用，又令人望而却步，而这，还是有价无市，肾の源很紧张，想找到合适匹配、无排斥的肾脏也不是一件易事。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换自己家人的肾，但高昂的手术费用，也不是我们这种家庭所能承受的。

        母亲的这个病，让我们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本来，哥哥姐姐们家里也是勉强度日，为了帮我凑那两千七百五十元学费，都已是弹尽粮绝了，而这次，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也累病了，前些日子，看到母亲病得实在太严重了，父亲在喂了老牛最后一顿豆饼后，含泪把它牵到集市上去了。

        老牛仿佛也知道了自己最后的命运，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慢腾腾地走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在田间的小道上……

        拿着卖牛的钱，父亲和哥哥、姐姐一起把母亲送到云岭医院，杂七杂八的各项检查，排队挂号，整整用了两天才算忙活完，但当化验结果出来后，一家老小全都傻眼了，医生说，这是尿毒症晚期，透析一次，少说也得二三百块钱，而且，还得住院治疗……

        看看干瘪的荷包，父亲无奈地长叹一声，含着泪把母亲又抬了回来。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沉默了。

        这一次，我没有哭，如果眼泪能治好母亲的病，挽回她的健康，我情愿把我的眼泪全部流干，直至哭瞎，我也会义无反顾，然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添堵，我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赚钱！

        钱，古往今来，无论中外，世人既恨之，却又爱之，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无他，因为，钱，实在太重要了！

        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国家，离开钱，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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