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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陈登遇华佗
随着各郡县的垦荒剿匪及重新建设村寨等工作陆续展开,徐州一扫之前几次大战的凋敝景象,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起来。与此同时,徐州对各层次的人才需求也越来越大,刘协除了在军营之中忽悠新近收编的青壮为之外,刘协还下了一个为徐州求取贤才的招贤令。因为孝廉茂才是岁举,刘协也不想在一年之内让世家公卿多次举荐而坏了制度,更不想在这方面多花时间扯皮;另一方面,刘协知道东汉末年的孝廉茂才已经不同于孝武帝期间了,现在孝廉茂才的推举基本已经被控制在各大世家手里,对皇室的忠心谁也不敢保证;再者,推举出来的孝廉和茂才良莠不一,大致在恒灵二帝时期就出现了“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的丑恶现象,虽说这歌谣不代表当时社会的全部现象,但刘协估计这种现象也并不少见。不过,孝廉茂才实际上也为两汉朝廷输送了不少人才,武帝时期的朱买臣、吾丘寿王、司马相如等,灵帝时期的皇甫嵩、朱儁等,献帝(也就是刘协自己挂掉之后的老曹家给的谥号)时期的袁绍、曹操……反正是能打能抗会下棋,能文能武会诗歌的各类人才都有,所以刘协觉得孝廉茂才的套路还是保留着好,以后对他们推举的人才加以严格筛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徐州的田亩税赋和私奴私兵改革阻力好像有点大了。
总之,刘协这次招贤令的主要要求就是不问出身、只问德才。哎,到发布招贤令的前一刻,刘协还是怂了,没敢干出曹操的唯才是举的举措来。不过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子弟、平民之中的秀才(才之秀者)和世家中被边缘化的士子来了不少,倒是填补了徐州不少的人才空缺。只可惜,以刘协的见识,来的那些个才子里,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人。不过,等刘协回到许昌之后,刘备却得了两条大鱼。一个是甘宁,也不知道甘宁那家伙怎么想的,从黄祖手下辞职不干了,不往江东跑,反而跑到刘备手下去混了。平白得了一个水陆两强的猛军,刘备才不会去管他之前在哪干活,向刘表写了封书信说明说明情况之后,直接让甘宁练水军去了。而刘表送到刘备的书信之后是一头雾水,问过之后才知道甘宁却是巴郡甘家中的异类、世家子出生的水贼,心下不齿之余对刘备表示玄德吾弟不必放在心上,甘宁到哪都是为我们皇室效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另一个是黄忠,黄忠到徐州的主要原因是张仲景被皇帝谕公被招到了许昌,他儿子的病没人治。坐堂太守因为有皇帝谕令去许昌,黄忠当然不敢拦着。但他儿子黄叙的病却是要接着医治。跟着去许昌肯定不合适,到了许昌能不能再见到张仲景也是未知之数,鬼知道小皇帝让张神医做什么去了?万一一路劳累过去,真见不到张仲景的话,搞不好自己老黄家的这个独苗就要客死他乡了。眼见自己儿子的病一日重过一日,黄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听到华佗华神医在徐州,黄忠二话不说便变卖了为敉不多的家产,全家直接搬到了徐州。至于刘表是什么意见,黄忠觉得自己跟他不是很熟……而深知黄忠武艺才能的刘磐却不敢拦着黄忠,也不知道怎么拦。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黄家绝后吧?就这样,刘备轻轻松松地得了两个猛男。
正当刘协整天忽悠军士和徐州城民忽悠得自己嘴巴都要冒泡之际,华佗终于在纪胖子的护送下到了徐州城。实际上要在大汉的地界找一个出来,在这个时期还真不太容易,到处都是流民贼匪,谁知道谁是谁?不过,说来也是凑巧,那华佗却是被陈登的大军一头撞见的,之后在陈登亲卫的护送下又碰见了到处乱跑找自己的纪灵。
话说那陈登带着大军一路从徐州城出发,遇匪便招降,碰到头铁不投降的,直接就是大军征讨。当然,实际上能向陈登主动来投降的有一部分是前番几次大战被击溃的袁术军士卒,现在听闻袁术或者纪灵已经投降,也不打算继续等待袁术的召唤或者再观望形势。这些乱兵见到有徐州大军前来,领军大将更是梁纪,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便直接投到陈登摩下。还有一部分是之前徐州曹刘之战、刘吕之战甚至是更过分的还有曹操讨陶谦时的溃卒,这些躲在山间的家伙,因为消息闭塞,到现在还不知道刘备又入主了徐州,一边躲在山间干干山贼的勾当,一边等着刘皇叔来召唤自己。从这里可以看出刘备的魅力着实不小,只不过要是刘备知道这些家伙不主动下山打听消息、反而边做山贼边等自己,也不知道他会生出什么想法来……不过,这部分兼职山贼的人当中有不少却是识得陈登的,见到陈登要去广陵当郡守当下是一分为二,一部分编入陈登的大军当中,一部分拿了陈登的书信直接往徐州城找刘备去了。剩下的一部分却是冥顽不灵甚至是觉得乱世当中是大好时机想做做皇帝的或者混个从龙之功的,陈登当然是直接带着大军讨伐了。这些乱民山贼有一定的组织力,战斗力也不是很差,不过在陈登看来却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一方面自己带领的是正规军,再怎么说在训练和装备上都有优势;另一方面他带的军士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徐州人士,而且各郡县的人都有,对各处地势也是相当熟悉,不存在因为地形地势不熟悉而导致被埋伏的情况,更何况他本身也是地地道道的徐州人。另外,他在临行之前可是嗑了刘协亲赐的两颗神力丹,现在好歹也是战气外显的猛男一个了,在武力上一个可以打过去的自己二十个……想到这里,陈登心里就一阵得意。
虽说自己从不亲自上阵砍人,而且自己的智力军略政略水平都在水准之上,不过,谁会拒绝实力的增长?在军队之中,那些军士除了服气能带领他们获得胜利的统帅,也就是服气那些超级能打的了。现在的自己可以说是两样都占全了。不过,自己还得多练练手,好像自己的实力有点水啊?想到这里,陈登看了一眼阵前的梁纪。据说这家伙之前连关羽的一刀都挡不住,现在勉强可以挡个十来招了。而自己之前从来不会有对关羽张飞动刀的想法,现在个体实力上来了,对他们来说,不用军师能力的自己还是一刀看宰的货色……正当陈登暗暗想着自己的训练计划时,梁纪已经上前把在阵前唧唧歪歪个不停的匪首连人带马砍成了两段,随后带着五百亲军一冲,对面的山贼便被击溃了。哎,也不知道这些山贼怎么想的,他人自己也就一千来人,还敢当道摆开阵势拦路。还真以为自己身后四五千人的运粮队真的是粮队啊?即使真是运粮队,就凭他们那一身的杀伐之气,看上去也比你们能打好不?一路上总有一些不开眼的智障来自投罗网,不过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眼见那些山贼已经被击溃,陈登便按着之前的套路开始收降,山寨里的钱粮当然也是要搬空的,然后把里面被抓之后又不肯从贼的平民百姓一放,再把山寨一烧,就齐活了。不过,这次的情况却是不同以往,陈登遇到了在自己的生命当中除了双亲之外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陈登觉得自己要是晚个几年碰见他,自己的生命估计已经终结了。而这个人就是华佗。
当陈登鬼使神差地来到山寨囚禁平民的牢房时,他一眼便看到这群衣衫褴褛的人当中穿着青衣长衫的华佗。虽然身陷囹圄,华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当陈登的亲卫打开牢房时,华佗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激动表现,不同于其他人喜极而泣地跪地拜谢,华佗在安抚他的病人的同时依旧平静地为病人诊治。这一刻,仿佛天下之间,除了他的病人之外,再无其它。在陈登的示意下,那些人渐渐安静下来。陈登可以看出那些人对华佗的尊重,因为在他们平静下来发现自己打扰了华佗的诊治时,他们眼中都流露出了愧疚而又感激的神色。要不是华医师在这里,他们这些人都在病痛和伤势中死去了吧?哪能挨到重见天日的一天?
挥手示意亲卫带领众人离开,陈登立于房内安静地等待华佗诊治。不多时,那个病人便稳定了下来。在那个病人被陈登的亲卫抬出去之后,华佗才对陈登表达了感谢之意。不过,还没有等陈登谦虚客套几句,华佗便接着开口道:“将军有病在身,虽然不重,但还需尽早诊治。若是迁延,恐不久于人世。”
陈登听到这话,直接就懵了。最近的医师都这么头铁的吗?前不久碰到的吴普开口就要给人开颅,怕一圈的汉室大佬吓得半死。想起当时曹大将军的脸色,自己还会忍不住发笑。现在是自己的报应来了,还是风水轮流传?眼见这个看上去也是牛气冲天的医师一开口被断言自己快要挂了……拜托,现在的自己虽然不是身披重铠,但也是战气外显的一流战将了。不说自己百病不生,但身体也是倍儿捧好吧?少在这里危言悚听,以做自己的进身之资好吗?止住自己亲卫的拔剑动作,陈登冷笑着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医者何人,如何看出在下身患重疾?”
“在下华旉,见过将军。”华佗回道:“将军近日可是经常感觉到胸中烦懑,另外食欲也是大不如前?”
听到眼前之人自称华旉,陈登一时心中大喜,不知道纪灵那家伙还在哪里迷路呢,自己讨伐个山贼却能撞见陛下要找的华佗。紧接着,陈登面色一黑,吴普那个耿直起来没朋友的家伙医术着实了得,再加上近日得了陛下所授的什么战场急救之术,不知道已经救活了多少伤病了。听说连被开膛破肚的人都救活了好几个,有时为了治疗,吴普还动手把人开膛破肚。这种在正常人看来像杀人的手段,反而把人给救活了。凡此种种,真是数不胜数。总之一句话,徐州城民和徐州军士已经把吴普当神医供起来了。眼前这个同样说起话来,像想被人弄死的家伙就是吴普的师尊?自己不会真有什么大病在身吧?想到这里,陈登尊敬地开口说道:“华医师说得不错。在下在不久之前便开始感觉到胸中烦懑,而食欲也的确像华医师所说是大不如前了。不知道能否请华医师为在下诊治一番?”
华佗闻言说道:“将军胃中有不少虫子,很快就会变成内疽,应该与将军喜欢生食鱼腥之类的食物有关。这里条件简陋,不便为将军医治。请将军随我前来。”随后也不等陈登开口,华佗便自顾走出牢房,向着旁边的住房而去。陈登当下也顾不得去责怪华佗的无礼行为,急忙带着亲兵跟随华佗而去。这当口,还是命要紧。在听到华佗说自己喜欢生食鱼腥之类的食物时,陈登的脸都白了。前面所说的病症完全准确,现在更是连自己喜欢生食鱼脍都知道,陈登的心不凉了半截才怪。死倒是不怕,只是世处乱世,功业未成却要病死在床榻之间,这种死法也太让人感到窝囊了。
见到华佗熟门熟路地回到自己的住房,陈登猜测那些山贼对华佗的尊敬也不少。华佗房间的布置得相当奢华,却有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完全没有大户人家的典雅,只是一些贵重的家具七拼八凑而来,在加上房间里存放的那些药材,在陈登看来真是不伦不类。然后令陈登惊讶的就是,竟然还有一个侍女照顾华佗的生活起居。陈登估计那些山贼除了不让他下山之外,其它方面是不会有任何亏待的。
等陈登到了华佗的住房或者说是药房之时,那侍女已经在华佗的吩咐下开始煎药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一大碗的汤药便被端了上来。陈登在华佗的示意下,一口气把那苦得让自己怀疑人生的汤药喝完。随后陈登忍着想死的心,向华佗说道:“多谢华医师。只是不知道在下的病几时能好?”
华佗摆手道:“将军的病症不算太过严重,这剂汤药过后七日再服一剂便可。只是日后不可再生食鱼脍了,否则没有良医的话,将军的性命不保。”
陈登急忙起身拱手道:“在下谨记。”随后陈登又向华佗说了刘协让他前去徐州城救治袁术的消息。华佗也不推辞,背起医箱便要下山去了。看到华佗背着医箱,提成几十斤的药材抬脚出门,陈登急忙命人帮忙的同时更是让自己的亲卫队长护送。否则路上华佗又在哪一处山寨待段时间的话,也不知道袁术会不会凉了?
就这样,在陈登亲卫的护送下,华佗又在半路上碰见了纪灵,这才在纪灵的护送下到了徐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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