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感者
        新年的第一天，叶天下开开心心的背着一个几乎一人高的箱子回家，箱子里不是别的，正是最新发售的“抉择”意识同步舱。

        当他气喘吁吁地将同步舱拼装好放置在自己那不算宽敞地出租屋内，手机里传来了急促地通知声，打开一看，除了好友们地催促，甚至连自己父母都罕见的发来了催促。

        “天下啊，妈也装好了同步舱了，就等你进游戏啦！”母亲开心的像个孩子，发来视频来催促他赶紧上线，笑颜如花般纯真，身后是熟悉的那个半老男人，一看妻子在给儿子录视频消息，赶紧抢过镜头，抢时间一样赶紧叮嘱道：“天下，别听你妈在那瞎扯，自己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别光顾着‘抉择’，照顾好身体最重要，你别看那些有义肢地看起来好像……”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晃动的画面，接着就是母亲和父亲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视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戛然而止并且给自己发送了过来。

        叶天下哭笑不得，自己爸妈果然还是这样的性子，母亲神经大条大大咧咧的，倒是父亲，虽然严厉，但是总是细心的关照着自己。与其说是一对中年夫妇，倒不如说母亲纯真的像个孩子，生活起居方面还离不开父亲照顾。

        “天下！我也装好了同步舱了，上线以后老方法，期待再和你称霸的那一天！”“老大，我问了问，基本上就等你啦！”“叶哥你啥时候上线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叶天下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催促，不禁苦笑一声。

        从小时候起，叶天下就表现出了很罕见的天赋——通感。通感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天赋，虽然不说是一亿个人里出一个，但是说几十万里出一个绝对不是夸张。意识同步技术首先是建立在神经元技术之上的，虽然很细微，但是实际上每一次的意识同步都会对神经元造成一定的伤害，这种伤害是极其细微但却不可逆转的，因为人的神经细胞再生极度缓慢，所以一旦神经受到伤害，人的反应速度、反应能力都会不可逆的出现下降，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瘫痪甚至变成植物人。这也是早期意识同步技术耗费了大量人体临床实验的原因，导致了很大一批数量的老兵，要么因为技术的不够成熟战死沙场，要么因为神经损伤变成残疾，后半生在痛苦和折磨中郁郁而终。但是随着临床试验的进行，技术人员们渐渐的发掘出了少有的那么一两个特例，他们的身体不仅非常适应意识同步，甚至连神经元也极度契合这项技术，不仅不会受到损伤，还会表现出适应这种“链接”的改变。最重要的是，“通感者”不仅可以做到人与机械体意识同步，甚至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同步：人与人之间意识同步——二者意识都保持清醒，同步控制一具躯体，而且如果契合度足够并且同步次数足够，二人的记忆、性格也会逐渐同步。

        在早期开发过程中，往往通感者们异性都会结为夫妻，同性也都为兄弟或者姐妹，但是随着战争的逐渐爆发，通感者们之间也逐渐撕开了看不见的裂隙。你我通感，这意味着你知道了我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些秘密不应当被你所知，而我了解你，自然知道如何杀你。一时之间，情同手足的兄弟**开始自相残杀，唯有一些依附于相同组织的夫妻才将这种稀有的天赋保留了下来。叶天下的外祖父外祖母就是这样一对通感者，也许是天意，他们的通感天赋并没有体现在神经大条的女儿身上，反而隔代传给了叶天下。叶天下六岁的那一年，接触到了第一款半同步的虚拟游戏，直接展露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与适应天赋，当场震惊了忧心忡忡的叶父，也幸亏叶天下的父亲没和**一样神经大条，从小就严格要求叶天下不准声扬，不然叶天下年纪尚幼就可能会被国家征召去作为复原技术的一位实验者。

        叶天下展露出了惊人的天赋之后，叶父不仅没有表现出对他的赞许，正相反，叶父反而更加严厉的对他进行了特训。相比于常人，叶天下的反应速度不仅快的惊人，甚至在很多极端的条件下，他往往都能够依靠本能，做出最完美的反应措施。所以为了叶天下不被人识破，叶父不得不采取了一种很极端的控制方法——限制了叶天下的传输速度。

        在“抉择”问世之前，每一款虚拟游戏的运行都极度依赖传输速度，所以叶父从来都只给叶天下买最次的一批设施，甚至是买二手的设施。这些游戏的操作不仅仅依靠单纯的反应，传输速度同样也是硬性条件。叶天下的反应时间是别人的二分之一，叶父就会把设备的传输速度调整为别人的二分之一，并且随之叶天下逐渐熟悉，他还会逐渐把速度再限制一部分。然而叶天下仿佛也是为了挑战而生，即使是再恶劣的环境，他总是能在每款游戏的大神玩家榜单上有一席之地。当然，也仅仅只能做到有一席之地罢了。

        可以说，在“抉择”发售之前，所有的虚拟游戏都是为了它而做出的半成品，用来推广“抉择”、测试人们的反应，而这些半成品中，玩家真正的巅峰永远也不会是来自民间的大神，因为国家早就已经定下了计划，一批又一批的人才测试了一批又一批的半成品，大神榜首的那几个总是来自国家内部的人员。

        相比于那些可能不亚于自己天赋，并且设施上遥遥领先的天才，叶天下能在少年时期望其项背，已经足以证明其天赋绝顶。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滚烫的挑战者的血，他从来都不满足于自己已有的那些记录。或许他在某些游戏的排行榜中的位置从未变过，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他的传输速度，已经从正常人的二分之一，下降到了三分之一，甚至有个别几款他极其熟练的，传输速度只有常人的四分之一。

        虽然这成绩中可能是有肌肉记忆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叶天下在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之后，对自己潜能的开发也严格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

        第一天的“抉择”发售，其实也仅仅是发售而已，真正想要进入虚拟的世界，实际上是在第二日的零点开始，为了公平起见，全球统一用的大洋时间。叶天下望着窗外渐渐昏暗下去的颜色，嘴角也扬起了一模期待。

        这一次终于可以不加限制了，自己会强到什么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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