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返程，对视，凉菜 (1 / 3)
        这些天，陈芊芊的眉头经常皱起。霍丽芳看在眼里，一阵阵心酸。女儿体内的白细胞病毒正在逐渐吞噬，痛感也在逐渐增强。止痛的剂量逐日增加，但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来星城已经有20天，每一天都是煎熬。幸亏有黄小同陪在女儿很边，女儿的精神还不错，时不时有笑声。霍丽芳心想，要是黄小同没来星城的话，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崩溃？会不会带着女儿做傻事？

        “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吃十门的米粉。”黄小同从十门带来王姨米粉的放在“冰冰”里，绝对保鲜保质，不过早就吃完了。陈芊芊想吃，黄小同只能骗她说，星城家乡口味的那家粉店关门了。随着病情加重，陈芊芊这些天一直在病房不出门，时不时望着窗外发呆。

        落叶归根，陈芊芊想回到家乡度过最后一段时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黄小同上学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黄生道打过几次电话催黄小同回去。陈芊芊不想把黄小同一直留在星城。医生也说过，保守治疗在十门人民医院也可以做得到。十门人民医院虽然偏僻，但医疗水平不错，是一所三甲医院。

        思考片刻，霍丽芳很果断，同意了女儿的要求，准备第二天就出院。房子是租了三个月，不能提前退租。黄小同打电话给霍半仙，这厮不知道在哪里鬼混。霍半仙不准备跟着一起回去，最近他的业务开展得有神有色，他准备在长沙再住一段时间。租住的房子就交给了霍半仙。

        且说黄小同这边准备出院收拾行李不提。与此同时，林副县长也要到十门赴任。林老先生算命之后，神情甚为恍惚。本来是准备找黄小同的，却是得知黄小同的父亲早就离开回到了十门。林老先生以为黄小同也跟着回去了。林老先生后来又去了几次湘江风光带，但是没有碰到霍半仙。他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个霍半仙是十门人。接下来，林老先生就催着女儿早点去十门，特别叮嘱一定要找到那个黄小同，还有那个霍半仙。

        ……

        2002年7月21日上午，晴空万里无云。黄历上写道：宜出行、归家。

        一辆救护车从湘雅医院门口开出，陈芊芊踏上了归家的旅程。她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来星城，看了湘江，还爬了岳麓山。

        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轿车从省军区大院驶出，这是林冰玉第一次去十门。母亲要在十门工作，她转学了，就读十门县一中。

        一路北上，星城到益阳的路段不出所料还是堵。由于还发生一起多车追尾的事故，所以堵得更加严重。拉响鸣笛声，救护车上了应急车道，越过一辆黑色军牌奥迪，向前驶去。

        “妈，我看到了黄小同，他在救护车上。”林冰玉说。

        “跟上去！”林亦欢命令司机。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太子庙服务区。黄小同下车透透气，递了根芙蓉王给救护车司机。司机姓廖，见过世面，抽烟说着闲话：“有一次我送一位病人回老家。那病人只剩半口气了，结果路上一路颠簸。你猜最后怎么着？开到家门口，那病人一下子就站起来走路，生龙活虎。说是肚子里的几股气被我的车给颠簸顺了，没毛病啦……”

        “廖师傅说得好，借你吉言！”黄小同又递了两盒芙蓉王过去。司机师傅眉开眼笑，压根儿没注意到小伙子是怎么变出烟来的。

        “这小姑娘，长得真是乖啊。”司机吐口烟圈，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老天不长眼啊，可惜了。”

        ……

        “黄小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一袭白裙，马尾辫一翘一闪，林冰玉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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