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唐三赖遇故友臭味相投 献毒计害周梅逃之夭夭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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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唐三赖遇故友臭味相投 献毒计害周梅逃之夭夭 (2 / 3)
        李昭福给孙子砍了几根甜高粱回来,把穗子砍下来扔到一边,任几只鸡争着啄来啄去。接着剥去叶子,把带甜味的上头几节秸秆搉下来给李红生,把剩下的秸秆和叶子扔到了围墙边。李红生的牙齿快长齐了,李昭福还是帮他剥去了甜高粱的硬皮。

        李昭福记起刚才砍高粱时听到的刘四二的吆喝声来,带着红生往刘家走去。周梅从院子里出来,赶上了李昭福爷孙两人,李昭福给了她两节甜高粱,她拿过去,飞快地向杜李走去。

        李昭福问刘四二:“刘爹!你说今年晚稻的收成怎么样,能上三百斤一亩吗?”“不会少。扬花的时候多好的太阳,灌浆的时候,太阳也好,水也给足了。”“那就好。”“你还记得你有多少亩田吗?”“你记得?”“这能忘了吗!昨天,我还在跟金殷念叨,自家的那几亩田要记着,李家的这些田也不能搞混了。这些年,我们的田肥性足了些,冬天的红花草没断过一季,更重要的是修了池塘,水渠,好几丘田都应该按四担谷一亩算了。这些年不安神,保里面多少年没有评过田了。依民国三十年的章程,我算了一下,你家原来的田、前年买的吴家田,加上这几年的土改田,已经够两百亩了。现在保办所记录的还是一百三十四亩五分三厘,我没记错吧,李爹!”“你又来了。你忘了,现在不兴叫保办所了,保长改叫村长了,保办所也应该要改。”“改不改还不一样,还是那么回事。”“未见得。”“真的要改?那保办所改作什么,村办所?”“不知道,要问王保长。”“你不是说不叫保长了吗?”“是呀,那就叫他王万昌。”

        “家门爹爹!李叔!”刘明海走了过来。刘四二问道:“没看你从下边上来?”“从山阳那边过来的。”李昭福问道:“你怎么这么早?”“昨晚没回去。”李昭福又问:“你们也忙得很吧,有什么事吗?”“家门爹爹!您这是怎么啦,病了?”刘四二说道:“前两天着凉了,已经好了,没事了。劳烦你问。”“您真客气。是这样的,家门爹爹!李叔!近来有一些坏人到处杀人放火,说要推翻新政权。你要大家多长几个心眼,看见陌生人就多问几句,发现不对头就喊人。”“这些人想做什么?”“也说不好,可能主要是抢粮食。金家台的粮食,依我看就集中到李叔的院子里去。”李昭福说道:“这个你放心,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刘四二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们这里算比较好的,还没有发生案子。但不能马虎,就像打老鼠,别的地方打了,我们这里不打,老鼠不就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吗。”李昭福说道:“这话有理,只是一打谷子,做事做累了,容易忘事。”刘明海说道:“小孩要更加小心。要禹成他们放学就回家,不要到处玩。”“那是的。你放心,晚上我就跟禹成说。刘爹你也该跟孙子、外孙们说说。”刘四二点了点头,连忙喊刘娭毑。

        刘明海临走时,把李昭福拉到一边,问道:“李叔!你那样东西还在不在?”刘明海边说,边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在。你要?”“不是,”刘明海看看左右,说道,“不准拿了,要收缴。”“那我去拿。”“今天不拿,你先拿着,等打完谷子,交了公粮,我再来拿。只是千万不能给别人,出了事就麻烦了。”“那我晓得。”

        周梅走进乡公所,雷雨田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对周梅说道:“就等你了。”“什么事?”“开会。”“什么会?”“学习。”“学什么习,不是说要去征粮吗!”“不知道。”两人边说边走进了会议室。这是两间公用办公室里头的一间大房间。

        今天会议室的人不少,除了张顺生、喻仁庆、黄克俭这些干事,就连守门的贺憨头也坐了进来。还有一个坐在里边前排的人,周梅不认识。

        见人到齐了,唐三赖说道:“今天是本乡长上任以来的第……第几次会议?”雷雨田连忙翻开笔记本,一页一页地数。这时,喻仁庆举着手喊“乡长”,唐三赖示意了一下,喻仁庆站起来说道:“我们还是快点成立乡政府吧,像三塘乡那样。”唐三赖说道:“你坐下!怎么和我说这个,乡政府不是早就成立了吗?为什么要像三塘那样开会,不开会也已经成立了。我到杜李,那就是乡政府成立大会,知道吗,你?”雷雨田说道:“是第五次会议。”“那好,现在我宣布第五次会议开幕。鼓掌!”

        鼓完掌就由张顺生念报纸,不是说张顺生喜欢念报纸,是因为张顺生会用东乡话念报纸。唐三赖到东乡之前,在长沙集中学习过几天,那里的老师说的是一色的长沙话,几好听。现在杜李乡的这几个人中没有会讲长沙话的,只好选会讲东乡话的。周梅是在东乡长大的,她的东乡话讲得最正宗。唐三赖不好勉强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张顺生也会一点东乡话,那就有劳了。

        张顺生读了好久,报纸上说的都是湖南的事,多数还是益阳专区的。“我说张顺生,”张顺生刚转到一篇新报道念了两句,唐三赖打断他说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还在益阳车(读chā)圈?你也出去,到湘潭转一下唦!”唐三赖把报纸拿过来翻了翻说道:“不对呀!你这是什么报纸?”张顺生回答道:“《新湖南日报》。”“你怎么读这个报纸,读《**》唦!你冇出过湖南,我出去过呀!我就喜欢听《**》。”

        周梅也没管唐三赖这话的逻辑在哪里,趁张顺生拿《**》的空隙,溜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她去问在石塘乡工作的同学张枫今天在做什么。那边回答道:“人不在!”“干什么去了?”“催粮去了。”“禾都没割呢,就征粮呀!”“可不是,领导说谷仓里有早稻。”周梅悻悻地发下电话,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张顺生拿着报纸过去也没有动。不一会电话铃响了,是张枫打来的,说她今天没出去,问周梅有什么事没有。周梅说道:“没事,就是无聊的很,想说说话。”张枫说道:“你还无聊,你无聊那我们就该愁死了。”周梅说这几天上班就念报纸,还不如去征粮。张枫说道:“你以为征粮那么好玩呀,完不成任务骂死你,罚你的站。”说完挂断电话去忙去了。周梅真不知道石塘乡为什么那样忙,那么忙到底有什么用。

        张大胡子的计划泡汤了,因为,周梅拉着李禹成一起来食堂来吃晚饭,唐三赖不好拒绝。如此操作到了第四天,出问题了,食堂里没东西吃了。怎么回事?当然了,杜李乡无论是现在的乡政府,还是以前的乡公所都没有金山银山,虽然隔金家台不远,金家台山下也没有埋金子。

        先前吃的不过是翟排长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少得可怜,哪里够吃!唐三赖、周梅的供给算上了,还没有送来,初一、十五区上每月送两次。吃供给制的只有四个人,唐三赖、周梅、张顺生和雷雨田。张顺生从清水坪调到杜李算旧政府遗留人员重新安排工作。雷雨田和张顺生的情况类似,他一直守在这个院子没离开,他第一个接洽了军管会的首长,第一个把翟排长他们领进了这个院子,所以他恢复原来的工作,也就等同于重新启用了。喻仁庆、黄克俭只是旧政府遗留人员,领一些津贴,以维持生计,这两人在食堂吃饭是要自己拿米来的。贺憨头和张大胡子和喻仁庆他们的差不多,也要自己拿米来,只是勤杂人员的津贴少,比喻仁庆他们少得多,养不活人,勉强够自己吃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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