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4 / 7)
        就这样早打晚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把柳晶晶赶到了一个崖窑里守起了活寡。

        孙绍文觉得自己还有几家亲戚，从前也有几个朋友，再不行还有几个曾经好得蜜里调油的女人。于是，厚着脸皮向他们一一告借，可是那些亲戚见了，就像遇上了瘟鬼，一个个皱着眉毛捂住鼻子，生怕这种穷酸病给自己惹上。

        看看亲戚靠不上，孙绍文就去找他那些一起喝过肉，喝过洒的朋友，哪个不是在酒场上“哥俩好，哥俩好”地呼喊过，一定比这些狗眼看人的亲戚强多了。

        孙绍文几乎找遍了自己所有的朋友，也全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个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

        “哈哈，你说的这是啥笑话啊，你这样有钱的人能向我这样的穷鬼借钱吗，再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是不是要请我去进馆子了啊，我这会儿正忙，有些脱不开身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啊。”几乎都是一个语气地说着，比兔子跑得还快地远离而去，把个孙绍文一次又一次地晾到了干摊子上。

        这天，没精打睬地孙绍文在街道上遇到了正在请朋友们去吃饭的钱之荪：

        “咋的啦，把日子过成个狗的样子啦，哈哈，钱我有，不信你就看看。”钱之荪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块银元伸到了孙绍文的面前。

        孙绍文觉得钱之荪还真有点够朋友，肯把钱给自己拿出来，心里不免高兴了起来，激动得几乎要爬在钱之荪跟前好好地给他磕上几个响头，只是因为年龄相仿，叫“爸”的就免了。

        钱之荪的那些朋友孙绍文全都是认识的，因为他们也曾经不分你我地在一起吃喝玩乐过。于是，就讪讪地跟在钱之荪一众人的后面，来到了饭馆，钱之荪给了那些朋友一个眼色，众人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个落到座位上，只叫孙绍文在旁边站着。

        钱之荪看了看孙绍文，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容：

        “不过啊，我们哥几个在一起吃喝，也没个啥可高兴高兴的事，你要是能学几声狗叫，让我弟兄们高兴高兴，我还真就能把这钱拿出来，哈哈。”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些另外的人，他们也是来这里找乐子的，有这等好事，哪能不看啊，所以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事态的走向。

        钱之荪的那些朋友们正感到无聊，听了钱之荪的话，都想看看孙绍着狗叫的样子，便一起附和着钱之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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