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昧 (3 / 3)
        像深邃的天空忽然飞卷大团灰雾，收敛的阳光使湖面变成黑色，震颤出长长的涟漪。筱渔独立在波澜中，与卷发浓须、头顶金冠、手持三叉戟的海神波塞冬相抗。

        “同时会屏蔽对方的临时会话，不再接收此人的信息。”那再好不过了，舟筱渔像看着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邪祟涌满面庞。纤巧的手指就要按上“删除好友”，身子被突如其来一撞，失去平衡——杭之涣像放走白雪的善良的猎人，夺过手机。拉住舟筱渔。

        “够了。别闹了。”杭之涣将手机放进口袋，摘下眼镜，蹭着袖口来回擦拭。深呼吸，再次平静地看着舟筱渔。

        “我没有，我没有，没有…”舟筱渔倏地哭了出来，像罪犯执行枪决前悔恨的哭，更像是自以为是地傲世了一辈子临终前被讪笑揭穿的哭，自渐形秽的哭，自食其果的哭，自欺欺人的哭。狼狈，不堪。

        夜色如滴在砚台中的墨汁，一点点化开，渐渐染黑街道。

        走出十几步后，杭之涣点开那段语音。

        “你真的很烦，别纠缠他了。”

        鬼哭狼嚎，鸮啼鬼啸。舟筱渔凄厉的喊叫声在墨海中化作愁绪，像一条条小蛇，咝咝地、无孔不入地钻进杭之涣的心，咬啮得千疮百孔。

        侧过脸，能看见舟筱渔蹲在原地，哆嗦着掩泣。

        杭之涣向左，舟筱渔向右。昏暧的路灯下，他们的影子遥望彼此，抱头痛哭。

        唯有星斗，笑情人暗昧。

        催更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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