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对于资金的控制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只是连连的向我点头，以此表示我这一番话的分量。

        此后没过多久，亚军的下属便打电话问他可否有时间，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剧务上的一些事情。他向我们说明了原因之后，便离开了饭店，去见他的那位下属。

        “如果你对演员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那我们从下个星期开始就正式开拍了。”赖玲对我说。

        我只是沉默着，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大概需要多久能完成拍摄？”我问她说。

        “前几天我和剧组的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半年左右。我们这不是武打戏，也不属于戏曲电影，只要个个场景安排妥当，中途不出现什么意外，五个月以内就能完成拍摄。而我个人比较担心的是———”她欲言又止，目光来回的在我与阮医生之间游窜着。

        “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想我应该能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要是拍到一半再更换演员的话，这对我们来说可不算一笔小的损失。”此间阮医生向赖玲使了一个眼色，她本来想接着说下去的话便就因此又打住了。

        “接着说，只要是和公司挂钩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我看了赖玲一眼，又看了阮医生一眼。

        赖玲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你真能接受小芸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吗？”

        “我能反对吗？”我的胸腔之中莫名的涌出一股火焰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你们一致认同小芸比谁都适合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这时，我突然想起爸前不久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做老板的，有时候最希望下属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有时候又最不希望下属看穿自己的心思。当他们看穿你不想让他们看穿的心思的时候，你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此事看起来虽小，但如果让对方知道了你的软肋，日后难免会成为自己掌控大局时的绊脚石。”想到此，我便压低了心中的气焰，试着心平气和的接着说“我从来都不觉得她具备什么演技，你让她收拾一下房间，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她在行，但你让她像其她大明星一样能吃苦耐劳、忍气吞声的成为一位演技派演员，我认为她是做不到的。可你们却对她信心满满———也许你们的想法是对的，我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不过，你们大可不必因为我的看法而影响了你们的思路。”

        “你只是对她演技的怀疑吗？”赖玲看着我说。而坐在一旁的阮医生似乎对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他肯定不会完全相信，我反对小芸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的原因只是单单出于她演技的问题，其中不掺杂任何一丝的个人情感。

        “不然呢？她有过专业的训练吗？就连亚军都没有导演的经验，他又该如何教小芸这样的生瓜蛋子去演戏？我任用他当导演已经是在冒风险了，我不想处处存在隐患，处处都有让我面临赔钱的风险。”

        “这个我们有商量过，我们会找专业的老师对小芸的演技进行指导———如果你真的看得开的话，那就相信我们；让小芸担任这个角色，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这个我和白导演都可以向你打包票。”

        “既然你们都对她这么给予肯定，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好了。”我知道，我若坚持持反对的意见，让他们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是因为感情用事而不是因为演技的问题，那就可能会出现两种不好的情况。首先就是影片的质量，他们因此可能就会找一个演技平平的女性来凑数；其次则是花一笔不菲的片酬请一位稍微有点名气的明星来担任小芸所饰演的这个角色。而且我还得到消息说，最近总有一些着装不雅，并且和演员不沾边的“路人甲”女性，夜里去拜访白导演，希望在他那里谋求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色；要是他因为一时糊涂，因此而松了腰带，把“适合”理解成“差不多”而做了错误的决定，这对我来说，不但会是一笔不菲的损失，因此也很有可能背上烂制片的头衔，让老板刚刚才对我建立起的“盼头”又灰飞烟灭了。

        “老板的能耐是什么？”老爸曾用深邃且又布有几丝皱纹的双眸盯着我的眼睛说，“老板最大的能耐就是时刻的要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理智永远都要大于情感。”

        “那么对于某些镜头你真的不在乎吗？”赖玲又用之前充满探寻的目光看向我。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站在你女性的角度来看，你是否觉得小芸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女人？”我装作漫不经心的向她反问道。

        “也不算是，可她现在毕竟还是你的女朋友。”

        有些人真奇怪，当她亲自将你逼下火坑的时候，还要质问你为什么在即将跳入火坑的那一刹那，不再替别人想一下。

        “如果能让她大红大紫，为公司赚取更多的收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巴不得我身边多出现几个这样的女人呢！”我笑着说，“再说，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女人而成为我事业上的绊脚石吗———再退一步来说，我是老板，如果你们真做了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我怎会袖手旁观；而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你们并没有触犯到这一点———放心大胆的去做吧，除非是你们有更好的角色选择，或是小芸因为演员自身的艰苦而罢演。除此之外，我是不会去干预你们的正常的拍摄工作的。”我知道，唯一能改变局面的就是小芸自己，要是我可以让她放弃掉当演员这个念头，那么我所担心———应该说是，我所害怕看到的一些事情就不会出现。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并不是我的情妇，我不可能大度到让其他我无法预计数量的男人去和她有一些亲昵的行为，因为她一旦步入了演员的这个行业，就不可能再有所谓的约束出现，来避掉一些必须场景的出现。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断了她当演员的这个念头。

        可以好不掩盖的说，有时候我很看不怪她的一些行为，可当她长时间不出现在你视线内的时候，你就又会莫名其妙的想念她，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她和曾经历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她身上有不少的缺点，甚至感到厌烦———感情有时就像是一杯苦咖啡，当你刚开始习惯这种味道的时候，有点难以让人下咽；当你习惯了以后，尤其是在回味这杯咖啡所给你带来的那种感觉的时候，你的味觉里就不再有苦涩了，而是慢慢的享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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