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长太息以掩涕兮 (2 / 4)
        “姐姐，你回青丘来，好不好。”泪水掉落地上立刻化为烟雾，小公主也哭了，她知道事情的始末，却不明白原因。在青丘多好，有她在一定不会让人伤害姐姐的。

        “他知道我是妖，是黄鼬，可他不介意，也没有看不起我....”身为黄鼬投靠大族才是生存的最好办法，不用在苦寒之地做平民，只需要讨好大族就够了，就像她被父亲派去做青丘公主的玩伴。命运从来由不得她，即便小公主口中叫着她姐姐，她们也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愿意去魅惑君王，飞鸾送行时笑容甜美，黄轻风想留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小公主怕只会奇怪而疑惑，随意地撒娇让狐族姥姥留下玩伴，可没有坚定的决心，被狐族长老们知道，黄鼬一族就要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了。她有什么资格让飞鸾帮助，有什么资格为私欲害族人？但狐族又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不愿去还是去了，遇到了爱人心甘情愿留下却又被抢夺，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你生而高贵，怎么会懂！为了生存，为了修行，我们做了一切不愿意做的事情。”甩开胡飞鸾的手，黄轻风跌倒在地上，岩浆的炙热却使她笑得越发癫狂，“你们割据四方，迫害弱小，抢夺了原本属于别人的修炼秘法和生存之所，却又以此让我们替你们卖命！”

        “沾满鲜血的永远是我们，而你....高贵的九尾狐，所学的法术、所食的甘露、所穿的锦绣云裳难道是凭空就有？全是用其他各族人的生命换来的！”

        生命....换来的？

        “我不明白。”小男孩的鲜血越发赤红，面前的姐姐不见温婉，飞鸾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明白，她不想明白，一点也不想，开开心心的不好吗，维持着表象不好吗，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狐族要变得更加强大，这届天帝不好美色，光靠魅惑和联姻不行，和其他大族一样，她们要笼络人才，要占据人界，要给上神送上供奉。那些东西和人才从哪里来？从别人的家里抢夺而来，从别人的心肺肠子里挖出来。要如何保证不反抗和不被超越？控制资源、垄断修炼法门，在天才成长之前笼络或消灭，贿赂掌控升神令的上神。

        如此才有了飞鸾的可以不知愁。飞鸾有错吗，她没有主动做过一件坏事，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这样的情况不是她出生后才有的，千年万年都是如此，天帝都没有办法，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尽可能地表现得开心，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习惯，仿佛真的不知愁了。

        甜美的笑容被苦涩侵蚀，她真的没错吗？一往无前的勇气忽然在飞鸾胸中升起，她要救姐姐出去，或许这样内心的愧疚才能消除，那泣血的声音才能消失，那少年不甘的眼神才能被忘记，她才可以....重新做回无忧无虑的自己。

        “你真是太不懂事了！”黄轻风被偷偷送走了，胡飞鸾却要接受自己的丈夫的说教，她想说出黄轻风说过的话，想说或许本就是狐族做的不对，可话到嘴边却忘了....刻意地忘了。

        她扯着廉晁的袖子，如往常一样撒娇，似乎只是因为贪玩而胡闹。

        “私放犯人，天帝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没准连狐族也要被你牵连。”廉晁明明已经心软，却还要恐吓一下妻子，防止她再次犯如此之事，随后独自去向狐族姥姥说明情况，防止狐族长老和狐族其他门阀对妻子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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