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2 / 4)
        “身为凡人，最大的痛苦，无外乎生离死别。”

        怀风说这话自有原因。当年，自己亲手送走因烈日耕地中暑离去的父亲，守孝三年，之后母亲也随之而去。

        当年白发人送黑人，如今怀风的黑发数百年青丝如故，而这凡间青丝成雪的轮回，不止上演了多少次。

        人世间，千千万万的凡人寻道修仙，以为得道，便可成仙而永生。

        皇帝炼丹吃药，道士布场作法，大臣们表面信奉儒家之礼，暗地里潜心于怪力乱神，老百姓则醉心各种古老传说，寻常山川，只要看上去有点景色，就免不了修建道观和土地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聚集大地的灵气。

        也有的人借此行骗，轻则骗取皇帝资助，以寻访海外仙人之名，行卷款跑路之实。

        重则私募信徒，加以武装，以为私人部曲，在官府力量薄弱的地方杀害朝廷命官，自立为王。

        其实，纵使得道有成，成了仙又如何呢？仙界并没有凡人想象得那么美好，怀风在天庭，忙碌的工作之余还得抽出时间修炼，两点一线的生活，远不如人间的烟火之气来得安逸。

        凡间《左传》有云，“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这又何尝不是位列仙班的怀风的命运呢？

        怀风抽出青云笛，想吹奏一曲，抒发心中的烦闷。

        只是细看这笛子，竟然生长了霉斑，滋生纹路。

        青云笛的笛身，采自天庭后山的竹林，终日氤氲在仙云之中，每根竹子都渗入了大量通灵之气。

        “真是可惜啊，看来这仙界的宝物，也非万古长存。”

        怀风手扶青云笛，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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