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转机 (2 / 2)
        吩咐毕，则整理仪容官服，火速坐轿来至宫中。重兵把守的藏书阁中除了各类案牍档案，还包括很多秘辛，大抵酷似后世的绝密档案，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不过见如此严格，陈斌反倒安心。

        皇帝授权，他自然可以准入。迎面接待的也是个熟面孔。

        “陈大人，久违了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传旨的施公公。

        陈斌客气道：“不想竟然是施公公在此。有劳有劳。”

        “大人言重了，都是为陛下尽忠。大人，此处便是三年前科考，所有魁首的档案了。那些狗杀才又是偷懒了，不想竟让沾染了灰尘。大人忠直，想来必然是不在意的，不过和光同尘，无孔不入，大人也须得小心，切莫脏了自己的手啊。”言毕，转身便走了。

        透过窗柩，一束一束的阳光照进来，点点清尘流水般袭缠在光束中。陈斌心里忍不住对这位施公公刮目相看。要说这位公公不知道‘和光同尘’是何意思，陈斌绝对是不信的。

        此言出自《晋书·宣帝纪论》的‘“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ji）鳞潜翼，思属风云。’意思是：温和的光芒与尘土一样不张扬，顺应时势，屈伸舒缓，敛鳞藏翼，蓄志待时，随时关注风云变幻。

        陈斌惊赞的就是这施公公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像是替皇帝提醒他小心提防，又像是替那些人警告自己。死太监，狡猾狡猾地很。皇帝能让他看守藏书阁，想必是及其信任的，想来还是替陛下传话的可能大点吧。

        不再多想，终于找到，拆开细细一看，却见档案之中，竟是空无一物！

        这…

        哼！想不到这些人手眼通天呐！连藏书阁里的档案，都能弄走，是要决心跟自己斗了啊！驻足原地，外人看着好似陈大人在盯着某处发呆，其实陈斌心中正在酝酿对策。

        “施公公！”良久，陈斌突然唤道。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想来进出这藏书阁之人，皆有记录在案吧。有劳施公公将记录拿与我查看一番。”陈斌此时也不曾将空档案的事情告诉。

        施公公不一会便拿来书册，陈斌不翻还好，这一翻，‘郭直’二字一下击中眼帘。往下细细翻阅，有周党的人、有国老党的人，还有近来投靠自己的人。但陈斌并非一棍打死，只要在这记录册上的人都认定跟‘冒名顶替’有关。

        就像前世某些博人眼球、挑唆是非的媒体，动辄以‘某家长建议将某动画封禁或某诗文移出课本’或是‘某专家建议***’为标题，诱发底下一片看似看似伸张正义的‘面红耳赤’的声讨，却不问某家长、某专家到底是谁。

        不过陈斌却锁定了郭直，其一乃是受理案件以来，仅有他一人进出藏书阁借调档案的记录，其二是他身为国子监祭酒，怎么可能对暗暗渐盛的‘冒名顶替’之风毫无可知。除了林清一人，潜藏的更多受害士子恐怕跟这记录册上的官员也脱不了干系，更不要说藏书阁仅仅是收入魁首的文章。

        他自然知道，此案若查到底，便是正式跟国老党、周党正面硬刚了，甚至可能逼得他们苟合共同对付自己。不过开弓哪有回头箭，且看我这第一炮，澄清玉宇，震慑宵小，大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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