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星堡显神威
    顺治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ｙａｎ阳高照，秋高气ｓｈｕａｎｇ。.

    木兰演武场上，旌旗招展，将士雀跃！按照计划，今天要演练这星堡的攻防ＺＨＡＮ术。

    汤若望在之前的上疏中说，星形要塞的特点在于其众多相互掩护的棱角，所以不论在哪个方向遭到进攻，都可以从侧后方用火枪、弓箭等武器对攻城的敌人进行打击。不仅如此，相比原本平直的城墙，星形城堡的棱角使得敌人即便用重ｐａｏ也很难轰开一条开阔而缺乏防守的缺口，难以发动大规模攻城。侧斜的墙面使得ｐａｏ火的威力大为减小，而星形的棱角又可以让守军前出，在城头施以火ｐａｏ、火枪作为掩护和反击。即便进攻一方花大力气打开了城墙上的缺口，也仍然要面对各方棱角发动的密集射击，难以迅速突破缺口。这使得破坏城墙发动总攻几乎成为不可能。

    为了验证这一说法，今天的呼玛尔城堡和旁边的星堡都没有守兵，而是专门用红衣大ｐａｏ等“神器”在五里之外采取齐射的办法，看哪一个先被轰出一个能够让大队骑兵和步兵发起冲锋的巨大豁口。

    演练先从四方形城堡开始。二十门红衣大ｐａｏ、十门臼ｐａｏ1在城堡以南、点将台以北一字排开。随着福临一声令下，伴随着ｐａｏ火齐鸣、地动山摇，火ｐａｏ演武正式开始了。

    这红衣大ｐａｏ，又叫做“红夷大ｐａｏ”，自从清军入关后，清朝也大力使用并发展红夷大ｐａｏ，但清朝人嫌名字不好听，便将“夷”改成“衣”。红衣大ｐａｏ本是欧洲在16世纪ｃｈｕ制造的一种火ｐａｏ，明代后期传入中ｇｕｏ。所谓“红夷”者，红毛荷兰与葡萄牙也。因此后世很多人认为“红夷大ｐａｏ”是进口荷兰的，其实明朝开始，就将所有从西方进口的【前装滑膛加农ｐａｏ】都称为“红夷大ｐａｏ”，明朝官员往往在这些巨ｐａｏ上盖以红布，所以讹为“红衣”。具考证，明朝进口的红夷大ｐａｏ只有少量是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口，后来因**与荷兰人交恶，大多数是与澳门的葡萄牙人交易得来的，而从中牵线搭桥的，就是我们的汤玛法汤若望老人家。明朝当时的需求量巨大，葡萄牙人还做中间商将英ｇｕｏ的舰载加农ｐａｏ卖给中ｇｕｏ。

    明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径火铳在原理上与这些“红夷大ｐａｏ”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式的，但是具体做出来就大有区别了。明朝前期火铳多以铜为原料，ｎｅｉ膛呈喇叭型，ｐａｏ管显得单薄，以其口径而言ｐａｏ管显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与现存最早的元代“碗口铳”相同。这种火铳与红夷大ｐａｏ相比火药填装量少，火药气体密封不好，因此射程近，此外容易过热，射速也慢，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但是费用较高（铜是铸造货币的金属），而且铜太软，每次射击都会造成ｐａｏ膛扩张，射击ｊｉｎｇ度和射程下降非常快，作为武器而言寿命太短，唯一的优点是重量轻。在动辄重数千斤的“红夷大ｐａｏ”面前，明朝前期的火铳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红夷大ｐａｏ”在设计上确实有其优点，它的ｐａｏ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ｐａｏ口到ｐａｏ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低的原理；在ｐａｏ身的重心ｃｈｕ两侧有圆柱型的ｐａｏ耳，火ｐａｏ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ｊｉｎｇ度很高。多数的红夷大ｐａｏ长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在2吨以上。

    “红夷大ｐａｏ”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对重型火ｐａｏ而言，射程是衡量其ｘｉｎｇ能的重要环节，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不例外。明朝自制铁火铳的最大射程不超过三里；而一般三千斤的“红夷大ｐａｏ”可以轻松打到七八里外，史籍记载最远可达十里！（当时西欧各ｇｕｏ已有领海这一概念，领海就是以海岸火ｐａｏ的射程来定的，16世纪末期的领海是三海里，约合五点五公里）。远射程的“红夷大ｐａｏ”结合开花弹，成了明朝末期对抗清军攻城的最强武器。当时的ＺＨＡＮ法为：将八旗骑兵ｙｏｕ入城头“红夷大ｐａｏ”射程，然后用开花弹集火射击，效果显著。

    “红夷大ｐａｏ”铸造ｊｉｎｇｌｉａｎｇ，威力不凡。相对于中ｇｕｏ的传统火器，从红夷ｐａｏ铸造所遵循的“模数”、施放时的“ｐａｏ表”化、辅助设施的配备、ｐａｏ弹的多样化、射程的远近（射程可达2－4公里不等）、ｂａｏ　ｚｈａ力的高强度中可看出，其威力着实惊人。但它的局限ｘｉｎｇ也不小，如长于攻城，拙于野ＺＨＡＮ，更别提守城了。装填发射的速率不高。且ｐａｏ体笨重，无法迅速转移阵地，故在野ＺＨＡＮ时，多只能在开ＺＨＡＮ之先就定点轰击，当对方ｑｉｎｇ势发生逆转，则往往无法机动反应。“红夷大ｐａｏ”是种架退式前装滑膛火ｐａｏ，每发射一次，都会严重偏离原有射击ＺＨＡＮ位。按照正常的操作程序，需要经历复位、再装填，再次设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骤。训练最有素的英ｇｕｏ海军也只能2分钟一发的射速。前装火ｐａｏ是没有可能提高射速的，因为发射一次以后，必须灌水入ｐａｏ膛，熄灭火星，以干布帮在棒子上伸入ｐａｏ膛去擦干，再填入火药，助燃物，塞进去ｐａｏ弹【顺治十二年的时候还都是实心弹，也就是大铁球！】，然后再点放，这些动作相当缓慢和烦琐，还不ｂａｏ括修正ｐａｏ位。这是前装火ｐａｏ的通病，能两分钟一发就不错了，可惜一匹奔跑的ＺＨＡＮ马在一分钟ｎｅｉ能跑的距离相当可观，来得急开第二ｐａｏ吗？所以前装火ｐａｏ的特点是射速慢，但威力大，轰城墙没有问题，可对付骑兵那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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