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 秋尽江南草未凋（五） (1 / 2)
        刘肆仍旧冲在最前面，身着三重甲，顶住了三个正蓝旗甲兵围攻。本队的圆盾手护住了他的侧身，使他不至于被东虏甲兵围住。身后的长枪手和镗钯手很快解决了正面的真夷甲兵，是一支长枪和一支镗钯几乎同时刺进了那甲兵的喉咙和心口。

        刘肆踏前一步，脚下踩着血泥，滑腻之中带着粘稠的牵连感。他张大着嘴嘶吼着，但是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耳中只有各种不同声线的嘶吼和哀嚎声。他能从余光中看到身侧的旗队也在艰苦地前进，间或传来沉重的倒地声——肯定是某一支旗队的藤牌手ＺＨＡＮ死了。

        崇祯站在望台上，看得额头直冒冷汗。在他的视野中，红ｓｅ的大明官军与正蓝旗满洲甲兵，死死咬合在一起，红蓝交界线在前进和后退中微微变幻。每一次的变幻，只是十余步的进退。站在望台上远观，或许不过寸许。只有厕身其中，才能明白那是满地尸体，血ｌｉｕ成河的修罗场。

        “殿下！”尤世威叫道：“东虏的巴牙喇！”

        朱慈烺也在千里镜中看到了巴牙喇在向明军阵列的左翼移动。

        “他们已经现了我们阵列的薄弱ｃｈｕ，”尤世威道，“这是要集中兵力先行攻破左翼。”

        朱慈烺轻夹马腹，策马往下跑去。崇祯伸手去拉，却没有拉到，看着儿子的背影，嘴唇翕张，最终没有出声音。侍卫队和参谋部纷纷跟上，转眼间望台上就只剩下皇帝的圣驾和他的ｎｅｉ侍卫队。

        “他们要干嘛？”崇祯问道。

        王承恩眯着眼睛看了看，小心翼翼道：“许是ＺＨＡＮ局有变……”

        谁都能看出ＺＨＡＮ局有变。

        集结了全队巴牙喇的东虏军右翼。开始向明军左翼动了进攻。

        这些东虏最为ｊｉｎｇ锐的ＺＨＡＮ士，身穿着两重甚至三重铠甲，以简洁高效的动作，如同鸳鸯阵前的藤牌手，带领着甲兵顶住了明军的进攻。毫无疑问，他们蓄力待，只等待一个瞬息之间冲破明军阵列的契机。

        朱慈烺纵马到了萧陌的指挥位。不等他开口，就见萧陌迎上来道：“殿下！末将请求动用预备兵力。”

        “准！”朱慈烺没有多问，在一旁看萧陌传令。

        萧陌的汗水已经湿透了甲衣ｎｅｉ里，整张脸上泛着ｃｈａｏ红。他下令道：“命令：火铳局立刻从左翼迂回，进攻东虏右侧翼。命令：六百斤弗朗机ｐａｏ与虎蹲ｐａｏ。随同火铳局进攻，阻止东虏突击。命令：预备营ＺＨＡＮ兵预备司，增援左翼第三千总部。”

        萧陌刚说完，突然劈手拉住了传令的副官，一把抢过刚刚记录下来的命令，三两下撕成碎片。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萧陌。不知道这位下将军营官生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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