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原点 (1 / 3)
        在戴东晓看来无休无止的高层首脑会议，此时已开了将近四个钟头。他并不感到十分焦躁，只是有些疲倦。自打同施中进一起由17师回来，无数的军官们——高级或低级——向他们质问为什么一个满编重装师没有发现一支帝国军部队的踪迹，甚至令其一路深入至联邦军纵深，险置联合司令参谋本部于不虞之地。这当然不是他戴东晓抑或是施中进的责任，军官们也深知这一点，但是与其归罪于那些师长军长，从而令自己仕途不稳，还是在这里对这两位参谋、副官级别的虾兵蟹将们发泄满腹牢骚更为稳当。戴东晓虽深知这一点，但是不予回答毕竟会令这些好奇者更感兴趣，所以只好搪塞应付，未曾想这一无聊之举竟持续了一两天，直到联邦军高层首脑会议的召开。此刻，戴东晓坐在会议厅外的长椅上，手中翻转着军帽，神情随着疲惫感的加深，渐渐恍惚了。

        终于，门开了。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在副官的簇拥下如退潮的大海般一哄而散，戴东晓被这突至的吵闹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戴上军帽扶正之后便起身寻找着施中进。

        施中进刚将自己侍奉的那位长官送入车中，毕恭毕敬地敬礼目送离去，回身便看到了戴东晓。他紧跑两步赶来，这才有时间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因憋闷的会议而渗出的汗。待他打理好，戴东晓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马拉松跑了四五个小时，跑出什么名堂没有。”

        施中进收好手帕，嘿然一笑：“哼，知道又何必问。话说了一大车，最后还是落到了客观因素上，说白了，谁也不想担这个责任。”

        戴东晓似乎有些意外，但是施中进知道，那是他特有的嘲讽方式。

        “怎么，20、21两师一夜溃退，也是‘客观因素’？”

        施中进最看不惯戴东晓这种佯装关心，实际上将人或事践踏至极致的语气，他擂了戴东晓一拳：“我说戴东晓，人家两个师又不是望风而逃，你至于的嘛。”

        戴东晓并不生气，笑着拂拂施中进军装上的灰尘：“是是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了吧？我是纳闷呀，两个师打一个旅，他怎么就这么费劲，你说呢？”

        施中进苦笑一下，转身看着窗外往来忙碌的联邦军人，语气里似乎有无限慨叹：“这就不是你我这些小人物操心的事了。哼，说实在的，你倒更适合做副官，时时规劝你的上司，让麾下部队得以发挥最大战力。我嘛，没那个能力，也没这个心气，想的只是干好本职，仅此而已。传个信、跑个腿，部队输赢胜败，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当它真的败了，却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直到我列席旁听了那些大人物们的会议，那时我才领悟到非战之罪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戴东晓也转过身，拍拍施中进的肩膀，望着窗外的目光中依旧是玩世不恭：“你能悟到这一点，这会算你没白去。是啊，非战之罪，然吾侪又何以辞其咎。我也远非你想的那么高尚，但是如果高尚的人没有了，崇高的事业又由谁来完成呢？即或是不为了也许并不那么崇高的事业，仅仅是为了将士同袍们的生死，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失败。”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是想极力抑制住内心升腾着的一种渴望，“战线确实得以推进，局势确实正在好转，但是如果此刻暴露的问题还不能令我们惊醒，也许最终失败的阴云会笼罩在我们每一个联邦军人的头上。”

        施中进敏锐的觉察到了戴东晓那转瞬即逝的语气变化，但是他并没有挑明，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帝国军方面。

        “有情报显示，帝国军的突然退却，与其内部的突发事件有关。会是什么事件呢。”

        “好像是帝国军一个团的兵力有异常动作，之后大本营与前线两个军团的联系就中断了。具体情况情报科也不清楚。哼，这倒是稀松平常，他们的情报要是具体详细，有头有尾的，那才是见了鬼了。”说着戴东晓与施中进两人不禁莞尔。

        “管他呢，反正互相比烂就是了。不管怎么说，下一阶段的作战压力肯定不会小，全力以赴吧。”

        “哼，输个精光就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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