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探东方辉赶赴现场
        沙河村坐落在荆关镇西边，距镇只有三公里。

        从荆关镇向西通往邻县万东县的公路穿村而过，村中有一个十字路口，一条乡间沙石公路南通邻县唐县，北到邻乡的大马营乡。沙河村原先在公路的北边，八十年代后，按照镇政府及村委会的规划，沙河村建房全部围绕着公路两旁规划新的宅基地。于是，一些有眼光的村民相继在路口处建起了加油站，卫生所，粮油加工点，代售农药化肥经销点，副食店，农机修理部等门店。十字路口也成了村中最热闹的地方。

        路口东南角有一座楼房最显眼最醒目，它是全村唯有的一座三层楼房，在整个村中显得有点鹤立鸡群。它占据着十字路口东南的黄金地段，占地有三百多平方米，它面北是四间临街店铺，面西也是四间临路的门面，铝合金窗，不锈钢栏杆，楼房的外观还涂了一层粉红色的墙外漆，更使得它气度非凡，这就是郭莲和夏登军的家。夏家的这座豪宅在方圆十里八乡也是数一数二的。

        郑德仓刚赶到现场，县医院的急救车也来了，他在路上已经通过电话向赵德武询问了现场的情况，等到县医院的医生一下车，它便指挥着医生先检查倒在“香香油坊”门口的夏莲，当医生确认夏莲已经死亡后，他顺手抄起王义家大门后的一把铁锹，带领着医生跑到夏登军家门口，在夏登军门外三米处发现了夏莲象血葫芦一样的头颅。他安排人对血头进行现场保护后，就双手紧握铁锹走在前面，让指导员赵德武拿着强光手电跟在身后，为他照明并作掩护。

        借着灯光他观察到夏家的客厅内一片狼藉，米黄色的地板砖上到处都是血迹，为了尽可能地不破坏现场，他用铁锹将大门推开，进入店内走到夏家卧室门口，只见卧室内同样狼藉一片，室内充盈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夏登军头东脚西趴在卧室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头部被一件黑色上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衣服在其颈部被细铁丝缠绕捆扎，双手也被细铁丝反绑在背后，头部及身下的地板砖上全是血迹。

        夏登军六岁的女儿夏雪上身穿了一件秋衣，下身赤裸着仰面躺在卧室的床沿上，她的颈部被利器切开，鲜血顺着床单滴落到地上……

        郑德仓迅速让一名医生进入卧室，对夏登军父女进行了检查，当医生确认二人已经死亡后，他指挥所有人员全部退到室外，不许任何人再进入现场。郑德仓立即将现场发现的新情况向110指挥中心进行了汇报。

        舍曲县主抓刑侦的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东方辉，是在舍曲县北边的邻县芳林县接到110指令的。

        东方辉十九岁从警后就被分到舍曲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刑警生涯一干就是二十六年，这二十六年里，从侦查员到刑事技术员，刑警大队内勤，副大队长，大队教导员，刑警大队长，再到主抓刑侦的副局长。这二十六年里，东方辉获得个人二等功两次，个人三等共获得过六个，还被评过全国优秀人民警察，两次被提名为“中原卫士”。也是这二十六年里，东方辉从一名年轻的侦察员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为省市刑侦系统知名的破案专家。接到电话时，东方辉正带领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王辉，及另外五名侦察员在芳林县的赵河乡蹲坑守候抓捕重大系列盗抢耕牛嫌犯“郭大个”。

        东方辉一方面打电话给在队上值班的刑警队教导员魏得志，让他迅速组织技术中队及其他在家的侦查员立即赶赴现场。另一方面，他给当晚正在配合他工作的芳林县刑警大队长吴大队通报了县上发生的案件情况，难为情地请求吴大队一定安排好芳林县这边的抓捕工作。

        吴大队十分理解东方辉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请东方辉一百个放心！并让他带领人员立马返回县上，这边抓捕“郭大个”的任务就交给他好了。

        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接到舍曲县的报案后，立即将案件情况向市局刑警支队的周支队长进行了汇报。周支队长带领副支队长惠保祥，市局的法医，技术人员，连夜赶赴舍曲县，在驶出市区的车上，他用手机联系上了正从芳林县往现场赶的东方辉，他一方面要求保护好现场，迅速开展现场走访工作，同时，要求舍曲县公安局立即组织警力在荆关镇通往邻县及相邻乡镇的主要路口设置卡点，盘查过往车辆及可疑人员……

        东方辉差不多与市局的周支队同时到达现场，他向郑得仓询问了现场群众的走访情况，又向教导员魏得志询问了现场的初步勘查情况，建议临时将破案指挥部设在“香香油坊”院内。然后他又打着勘查灯同市局的技术人员一起，围绕着现场进行了现场室外的外围勘查。结合现场实际情况，他向周支队提出，现场有使用警犬的条件，应当让市局警犬大队派出训犬员及警犬到现场进行搜索，以期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室内的中心现场，因晚上光线限制，应暂时予以封闭，待天亮后再仔细勘查。市局周支队等领导采纳了东方辉的建议，马上通知了市局警犬大队，让他们立即派出训导员和警犬赶往现场，协助侦破案件。

        两名驯导员带着两只搜索犬赶到现场时，已是深夜四点多钟，现场外围搜索的警犬在夏登军家东边院墙外的地上，及距夏家东南有一百多米的一处果园内，发现了有人盘桓逗留的痕迹。另一只警犬以现场上夏登军和郭莲的血迹为嗅源，自室内现场向外围扩展搜索。

        这只名叫“闪电”的警犬，是警犬大队的一只功勋犬，在侦破案件中曾经两次荣立三等功，多次受到嘉奖。驯导员将嗅源让“闪电”鉴别后，“闪电”便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它在夏登军家北边大门口低头反复嗅了几遍，然后，向北越过公路和十字路口，顺着通往大马营乡的那条乡间沙石大路搜索下去。“闪电”向北搜索有1000多米，在沙河老村正东边，沙石大路的路东，足有三米多深的路沟中，发现了一大团沾有新鲜血迹的卫生纸，紧接着它又向北搜索有500米，还是在路东边的路沟中，“闪电”又找到了一只已被血染成红色的白色粗线手套，再向北200米，它又在路西边的路沟中，发现了另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套。

        这一极有价值的线索很快便汇报到了现场指挥部，东方辉和周支队迅速带领法医赶到了发现卫生纸及手套的现场，经法医检验，卫生纸和手套上的血迹相当新鲜，沾染上血迹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六个小时。东方辉立即用手机将这一新情况，通报给了现场北边大马营乡派出所设卡盘查的干警，并要他们重点盘查来自荆关镇方向的人员和车辆。

        东方辉等人跟在“闪电”和驯导员后面又继续向北追踪有1000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从通向大马营乡的沙石路上向西北方向岔出一条乡间土路，东方辉指着岔路问跟在身边的郑德仓，说：“这条路通往哪里？”

        这条路是以前附近村子的人们，去邻县万东县走的一条乡间近路，向西北通往荆关镇的汪营村和河口村，河口村西有三，四里地就是沙河，过了沙河就是万东县境，沙河上原先的一座石桥早已被水冲毁多年，由于新路的修通，这条路现在很少有人走，尤其是在这大冷的天。”郑德仓一边回答东方辉的问话，一边在心中暗自庆幸。郑得仓素知东方辉最看不起那些不熟悉自己辖区内情况的所长，而他恰巧对这一区域的村庄和地形了如指掌，。因为，今年入冬后，为了打击农村盗抢耕牛犯罪，舍曲县开展了专项打击行动，与荆关镇相邻的万东县高店乡有多家个体屠宰加工点及冷库，以往每年入冬农闲后，这些屠宰点和冷库就成了一些盗抢耕牛犯罪分子销赃的窝点。

        针对这一情况，郑德仓带领干警，连续在河口村西被冲坏的沙河桥上守候了一个星期，终于，抓到了盗牛后欲往高店销赃的林喜春，刑警大队通过对林喜春的进一步审讯深挖，一举破获了一个作案人数涉及三十多人，作案区域跨三县一区十多个乡镇的特大盗抢耕牛团伙。东方辉当晚去芳林县抓捕的郭大个就是该团伙主要成员之一。

        “闪电”在岔路口反复搜索后，极其兴奋地顺着通往汪营和沙河村的岔路追踪而去。“闪电”追到汪营村口，天已大亮。村上已有一些早已劳作的人在忙碌，因这条路穿村而过，“闪电”在进村后便失去了底踪。训导员反复引导“闪电”，但是，仍没有新的发现，未能再向前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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