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学校，鸣远注意到班上有一位漂亮聪明的女孩，但他们的座位相距甚远。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

        当一场数学考试结束，老师拿着一踏试卷走进教室，对考试做一番点评后，然后在讲台上一个一个的点名发试卷。

        这时下面一片寂静，谁都不想先拿到自己的试卷，因为试卷是按成绩倒排的，越晚拿到的分数越高。老师手里的试卷越来越少，鸣远的心里也越来越激动，因为他还没有拿到自己的卷子。最后几个上去领试卷的人，大家都会投去羡慕的目光。

        终于，老师点到了他的名字，他激动的跑过去。他很高兴，感觉自己忽然成了班上最帅的男人，他知道她也必然注意到自己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叫曾楚香。

        鸣远注意到她跟坐在她前面的一个男生经常有来往。他们上课总是交头接耳，简直是挑情骂俏。而想到自己与她甚至还没说过一句话，他就越发嫉妒！

        那个男生叫阿杰，他平时爱看作文辅导书。语文老师上作文课时，会挑一些写得不错的作文当众念一下，当做表扬。而几乎每次都会念到阿杰的作文。鸣远觉得不公平，难道老师这么蠢，看不出阿杰是抄的作文辅导书上的吗？像每次结尾都是“永远永远…”听了都作呕。老师每念一次阿杰的作文，鸣远就心痛一次，心想楚香又会更加喜欢阿杰了吧。他能怎么办？

        他与楚香最近的距离，也只是他作为课代表去收作业的时候。为了更多的能与她接触，他等来了背课文的时候。老师要求每位同学在组长面前背诵课文，而鸣远争取到了担当组长的职责。

        现在他可以正当合法的与她坐到一起了，虽然只有十几分钟。在她面前，鸣远有些紧张。他喜欢她的伶牙俐齿，听她背书有一种特别的意义，这是她单独念给他的声音。她有时候背不出来，要他提示一下。他故意不肯，请她回去再好好背一下，就是想多一些与她交往而已。但她觉得他有些严肃刻板，不通人情。

        有一回，鸣远发现自己的桌子上脏兮兮的，有很多脚印。有人告诉他是李洪踩的。他气冲冲的跑到李洪的座位上，以牙还牙，踩了上去。李洪回来，过来就和鸣远打架。

        这时全班都在关注他们，有的煽风点火，有的劝架。忽然李洪蹲下扒光了鸣远的裤子，拿着扒下来的裤子就跑。鸣远不敢追，因为他现在下身被脱光了，去追的话，全校都要看到了。当时是夏天，穿的是短裤，所以特别容易被脱掉。鸣远只好脱下上衣，围在腰上，把下身遮住。

        想到被这么多同学看到，而且还有不少女生，他就羞愧难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埋头趴在桌上，等上课铃响，李洪肯定要回来。

        老师来了，问清了事由，就惩罚他们，李洪到教室外罚站，鸣远在教室内罚站。班上的同学都露出邪恶的笑，鸣远不敢面对，只好面壁思过。

        从那以后，鸣远就迷上了可以系皮带的裤子，既成熟又安全。但“暴露事件”成了他心中难以抹去的污点。他没有自信去喜欢楚香了。

        学校里课间时间，同学们正在做一个名叫“拔脚”的游戏：地上划一条线，一拨人分两组。假设为甲乙两组，甲组的人先从划线开始向前迈两大步，然后转身并单脚着地。接着乙组从划线开始向前迈一步，也是单脚着地。同组的人互相扶持，不同组的人面对面互相握手拉拽，双脚落地的人出局。如果甲组最后有剩下的人，则甲组继续，从划线开始向前迈三大步，乙组迈两大步，以此类推。如果甲组全军覆没，则轮到乙组先迈。

        这个游戏中，步子迈得越大的越有优势，因为先迈的，步子大就没有人够得着，后迈的，步子大就能轻松够到前面的人。当然手上力气大的也是优势。但是拉拽时有技巧，因为对方会欺骗，故意伸一下手但是不打算真拉，只是蹭一下。这样真正打算使劲拉的人会落空，身体失去平衡而出局。

        玩这种游戏通常是男女分开。男的不屑跟弱女子使蛮力，女的也有自知之明，而且也不好意思。那时的男女生都很害羞，因此也少了一些乐趣。

        但是有一次，女生们在玩这个游戏，缺一个人。鸣远正好路过，她们把他拉来，让他加入。正好楚香也在，她在对方组。鸣远迈开腿跟她们玩，正好面对楚香。他友好的伸出手，楚香调皮的伸手，佯装要拉，骗他。他知道她会这样，紧紧抓住了她往回收的手，把她拉倒了，她狡猾的顺势把他推倒了。两人都笑了！他们一起被淘汰。

        同学们也打球，打乒乓球。学校没有乒乓球台，同学们就在升国旗的国旗台上打，都抢着打。后来学校用砖和水泥做了两个乒乓球台，同学们很高兴。鸣远在家里找了一块旧木板，锯成球拍。虽然会搁手，但玩起来依旧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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