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喰（28） (1 / 3)
        黑色的世界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已经可以透过雾雨看到远处的云烟。街道上依然没有多少行人，但已经多了一份淡淡的生机。雨露打在窗沿，一阵阵清脆的声音环绕在街道之间。

        十三分局的接待室气氛十分怪异，也许是因为整个刑侦部都充盈着揭开真相的喜悦和缉捕真凶的紧张感，与外界相隔一门的接待室里宁静死寂的氛围实在令人寒颤。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去，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特意观察着接待室的刘光阳警员发现陈依泉走出接待室的神情是凝重与不甘的。这就很奇怪了：陈依泉先前应该没有见过徐医生的，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呢？

        徐欣关上门，动作做得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你不用太过拘束，心理上也不需要什么太大的防备，”徐欣很自然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把苏婉婷当作心灵脆弱的“病人”，“我不是心理医生，我只是个外科大夫。不过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排排压。”

        苏婉婷的头依然低沉，面前的这个陌生人甚至没有给她带来紧张感。僵硬的肌肉似乎与大脑切断，灵魂更不知消散到何处。她没有回答面前这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女性的问题，更不打算与她有任何语言与精神上的交集。她甚至没有感受到陈依泉的离开，甚至不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徐欣不经意地看了看周围，原本紧张的面部肌肉瞬间松弛。她解开白大褂最上方的纽扣，使劲拉了拉，好不容易把这毫无意义的绷紧的衣服松了松，舒服了不少。苏婉婷的态度是她预想之外的，这小姑奶奶似乎不是典型的受害人家属，从顾辰河的口中描述以及现在的观察来看，她更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而非典型的心理创伤——可以这么说，她连心都没了。

        接待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安静，仿佛这二人的存在给这个狭小的空间带来了无限的寒冷。时间仿佛真的被二人凝结了，虽然还有呼吸，虽然还有生命体征，可二人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冰冷死寂。徐欣看了看怀表，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一次改变。

        不知是何时，她从房间的茶桌上拿起了一个玻璃杯，用保温壶灌了半瓶水，慢慢地走到苏婉婷的面前，轻轻地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奇怪的是，徐欣告诉她这瓶水暂时不能喝......

        不过这一举动似乎并没有引起苏婉婷的兴趣，她只是机械地抬起头来，表示尊重。她的眼神依然空灵，没有任何生机气色。原本黑色的瞳孔似乎已经渐渐变淡，灰黑色的色泽浮现于眼白之中。徐欣更是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吃惊或是手足无措的反应，她的动作自然到有些让人怀疑她的面前是不是真的坐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紧接着，徐欣拿出了一副扑克牌，但没有立刻放在桌上，而是在几乎快要放下去的时候又收了回来，在桌面下做了一些动作，很快又放了回来。

        “行了，”徐欣悠然自得地说道，“这差不多够了，你要不要猜猜接下来我想干什么？”

        苏婉婷没有回复，徐欣的言语中似乎并没有陌生人之间奇怪的间隔，这本身值得苏婉婷怀疑，更何况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不想适应任何事情。眼前的这个人想做什么？与她无关，但必须盯紧这个陌生人士的任何举动，即使她的身心不愿意这么做。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那么拘谨，把你平时在学校里跟**八卦的心情拿出来就行了。”说着，徐欣将半杯水向苏婉婷的面前推了过去。

        “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放心都是很简单的问题，不是那些贰货警察的审问。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是心里必须要有一个答案，明白了吗？

        “这是一杯什么样的水？——好。【注1】

        “这堆牌里有你喜欢的那张牌吗？或者你想要哪张牌就把它抽出来。ok，你不想动手也没事——我把这打牌翻一遍，记住其中任何一张牌......【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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