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喰（25） (2 / 3)
        雨露静止在这一刻，随行的风也失去了它的身形。没有喧嚣、没有时间、没有情感的变化，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一刻，世间的万物似乎都无存于空间之中，一切生命的意义似乎都在这一刻丧失不见。

        或许是错觉，周叶鹏竟然可以感觉到刚才那一秒真的静止了——说起来，时间本就是一种错觉。

        顾辰河的表情没有变化，雨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在窗前。时间没有因为茫茫世间一个年轻人的一句话而停下脚步，万物运行的规律也没有因此改变。看着眼前这个苍白脸色的青年男性，他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好像顾辰河的这句话根本没有传入他的耳中。

        “哼，”顾辰河轻声叹道，“想听听我的推论吗？”

        周叶鹏默不作声，视线从顾辰河的身上移开，淡淡地看着朦胧的窗沿。

        “从一开始，第一批碎尸被发现的时候，‘黑执事’账户的发帖造成的网络舆论让警方不得不将一部分资源着手调查这个账户的源头，也就是找到了你的电脑终端。而这也是你杀人后续计划的第一步，把自己作为诱饵扔给警方，然后以那起同学聚会的名义邀请白明落老师和我，这也就成了你的不在场证明的关键。而这第一步计划的核心甚至都不是掌握在你手上的资源，甚至恰恰是警方——你骗局的被骗者中的一员，也就是那个在警方之内名号响彻云霄的网络编程高手吴衡。我很佩服你这第一步棋的走法，也很佩服你走这第一步棋的胆量。不过似乎老天站在你这一方，这第一步你走得很好，警方成功上当，你的不在场证明虽然模糊——但是对于一个为警方效力多年的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没错，第一步棋你下得很完美，既使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又给警方抛出了一位值得调查的嫌疑人。可还是没有完全洗脱嫌疑。所以你的第二步棋紧接而上：推掉所有心理诊疗所的工作，全力配合警方的搜查工作，并且跟随搜查队找到了剩余的所有尸块。不得不说你的棋法确实高超，这一步不仅让你彻底洗脱了嫌疑，还可以借天时而倒，扮演一个脆弱不堪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你出院的那天应该就是你潜逃的时机吧。

        “只是可惜，这一步既是你手法高超之处，也是你算盘最大的一处败笔。

        “身为心理顾问，就算是局长发话，你也没有必要推掉本职工作。至少从人情角度来看，一个与这起案子没有较大关系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其二，时间太短了，就算警局全员搜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所有的尸块。

        “搜查队的动作迅速得让人不安，而这其中行动最诡异的人又恰好严重中暑住院……”

        顾辰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周叶鹏表情无感，场间安静得有点恐怖，他不得不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不好意思，那就请你好好回想一下，是谁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

        “你是想说其实你根本没有放弃追查案子的本身，之前流传在警局里关于你的传闻不过是你的计算，对吧？”周叶鹏说道，这低沉的嗓音给顾辰河的感受根本就不是眼前这温柔的人发出的一样。

        雨还在下，滴在窗角。

        顾辰河有些恼了：“你……对，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虽然这些事你早晚都得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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