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的特殊人生（49）孟州在哪？
        方春对牛二等人一一拱手行礼，姿态放的很低，众人中知道明教的不多，不过无论是袄教、拜火教、还是什么波斯教、佛教，只要是到了中原，早晚都会变了模样，总是有一些看透实质的人来一场从头到尾的改革，夹杂上大量的私货，以适应在本土传播，这样聪明的家伙，在这些教派里，被赋予了极其高贵的称号：什么第几祖、什么法王、什么护法、大能等等特殊的名号，以之为圣，以他的话为典、为语录。牛二对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方春是明教虔诚的信仰者，对教主和法王的令喻，执行的很彻底，比他爹的话还要遵照。方腊虽然是他的亲戚，但是他没有在意，方腊是教主，他就言听计从了。

        “风大侠，你是江淮之间江湖上的一面旗帜，我们明教对你是闻名已久，早想接纳，我们方教主想以护教法王之职相托，不知风大侠可否屈就？”方春言辞恳切，目光殷勤。

        风傲雪早知道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找自己没有好事，方春这一说明来意，果然不出风傲雪的预料。对这些人，风傲雪十分头疼：打是不能打的，人家教众几十万，万一教主下令给风傲雪好看，估计自己从此就永无宁日了，不大走，这些人又会死盯着不放，纠缠不清，也许什么时候，江湖上就会传出了，风傲雪是明教什么法王的流言了，到时候，假的都会让所有人认为是真的了。答应他们更加不可能，这种靠着拉人头，糊弄普通百姓，诈取钱财以为己用的邪教，风傲雪根本不想和他们混在一起。

        “方巡查、对于贵教，我也是闻名许久，心向往之，如果不是隔于誓言，我早就跑去江南要求加入了，可惜啊，我向爱妻发过誓，今生绝不加入任何教派和组织，当然问包括明教，否则不得好死！”风傲雪言辞激动，好像非常后悔地对着方春说。

        方春嘴里发苦，脑子里骂娘，不知道怎么再去劝说风傲雪。风铃儿努力泯着嘴憋着笑意，脸上还配合地露出一些怀恋和悲伤的神情。牛二他们也不知道风傲雪说的真假，但是都扯出来发誓了，这怎么问不应该有其他表情吧。于是一个个都显得比较庄重，脸板得像得道高人一样莫测。

        方春毕竟是明教的北方巡查，明教里有能力的干将，岂能被风傲雪一番鬼话糊弄相信，但是急切间，又找不到进一步说服的语言，只好以退为进，说到：“既然风大侠搁于誓言，目前我教也不好强求，不过我们明教在江淮之间发展，还望风大侠多多照应啊。”

        风傲雪是龙王岛的岛主，不是没有手下，但是他和手下相处的方式比较奇特，那就是，没事别来烦我，有事自己解决。我要找你们办事也是一件事对一件事，就是，我帮你办一件事，你也帮我办一件事，不论身份高低，只论事情的公平。

        所以说明教想借助风傲雪的势力打入江淮之间，那真是找错人了，但是他们也不了解风傲雪这奇特的做事风格，还以为风傲雪和那些占山为王，聚人为盗的豪杰一样，这才有了误会。话不投机半句多，方春虚虚应付一二，就冲冲忙忙地走了。

        大家对明教不了解，风傲雪又和牛二等人解说了不少明教的来历和规矩：这明教船入中土后，不知道是哪位开始的改革，其架构是一教主，两护教法王，十八路元帅对应大宋的行政区域，加上巡查、刺探、训练、后勤等等机构组成。风傲雪最后正色对众人说到：“不论它打着什么旗号，其本质都是为了巧取豪夺普通人的财货的，都是王八蛋！别给他们骗了。”

        牛二不知别人怎么想的，自己深以为然。“曹记”发生了刺杀捕快衙役的事件，这里已经不是一个适合隐藏行迹的地方，大家商量准备启程离开南京城，继续往山东去。

        牛二其实没有搞清楚，孟州其实是不在山东的，京西北路，统河南颍昌(元丰三年升许州置)二府，郑、滑、孟、蔡、陈、颍、汝七州及信阳军，这孙二娘所在的孟州其实就在京西北路，现在走的路线应该是：南京——雎县——杞县——禹王台——大宋都城东京——官渡——中牟县——偃师—过黄河——直到孟州才是，可是牛二说去山东，一般都是去齐州，齐州属京东路，牛二没有和大家说过去山东哪里？又去找什么人？大家也就忽略了这个哭笑不得的问题。

        众人早就收拾好了包裹，也不多话，即刻启程，这么匆忙地走，也是大家不想再去和什么明教打交道，好在这里地处中原繁华之地，离大宋都城东京城也不远了，大家都想着去见识见识东京城的风物，对这南京城也就不再留恋不舍了。

        车辚辚，马潇潇，北风呼啸，南京城向北就是山东境界，城门洞里牛二等人被迫停了下来，一队运粮的大车，拥堵住了出城的道路，原来是一辆平板双马大车的车轴断了，马车倾覆，一匹马的腿还被压在车板下面，车上堆的满满当当的粮食包，滚了一地，一个穿皮袍的粮食商人正在满头汗水地处理着。

        大家等了一会，车夫们又是抬粮食包，又是搬马车板子，牛二看不过眼，上前动手帮忙，杨林他们也跟着上手相助，很快，城门洞道路又通畅了，粮食商人骑马与牛二并行，有些感激地寒暄道：“不知兄弟到山东何地啊？是否与我同路。”牛二也很喜欢和这些忙碌生计的普通百姓打交道。

        “我去山东孟州，探亲访友，考兄去何地啊？”牛二爽快地回答。

        “孟州？那不是在京西北路吗？我就是孟州人啊，山东没有孟州啊？”粮食商人有些差异地说到。

        “什么？孟州不在山东？那怎么可能？”牛二不由自主地拉住了马缰绳。粮食商人也被牛二搞的有些迷糊，他走南闯北，山东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孟州在山东，可是这后生又这副表情？他回头对着杨林、吴奇隆等人说：“各位，孟州是京西北路的，不错吧。”

        大家看牛二停了下来，不知何故，也赶了过来，听了粮食商人的话，纷纷应是，看着牛二迷茫的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还是风铃儿聪明：“牛二哥，你是不是要去孟州，不是去山东？”

        “啊～是啊，去孟州、山东孟州。”牛二还没有从迷茫中恢复过来。其实当初孙二娘所说山东，是她本地人的说法，孟州是在太行山的山东侧。

        “哦，那就对了，我们走错路了，牛二哥，可能是孟州搬家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风铃儿强词夺理地打着哈哈。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牛二哥是个路盲，无奈何，大家只好转向，孟州在南京西边，还是要回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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