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的特殊人生（46）遭遇
        方春看到风傲雪，微微点头，也没有出声，看起来就像是偶然相遇在这家客栈的厅堂里一样。风傲雪也只好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对方。

        杨复向胖瘦商贾简单介绍了下方春，四个人各执一方，分头落座，很快就把酒言欢起来。过场的寒暄后，胖商贾又卖弄起来。

        “你们知道吗？今天这附近发生大事了！”胖商贾故弄玄虚。

        “又有什么事情发生？”瘦商贾依然开始捧逗。

        “前面的流水巷子知道吧？”胖商贾又抛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信息，以引出下文。

        “怎么呢？那发生什么大事了？那附近住的不是大夫梁家吗？”南京国子监的贡生杨复也来了兴趣。

        胖商贾：“就在不久前，那儿发生了一起刺杀，死的人就是梁家的总管…”除了方春嘴角轻撇外，杨复和瘦商贾都吃了一惊。

        风傲雪耳中听着那几个人的谈话，他有些好奇，方春和他们的关系？牛二他们毫无所觉，只顾酒来杯往，欢声笑语。

        锦豹子杨林和牛二说过了想入伙梁山的想法后，就一直想着说服牛二，他认为牛二是个可以托以心腹之人，一个人去投靠，哪有两人好，两人相伴，彼此有了照应，打架都多了个帮手。牛二一直推脱，杨林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牛二反感做贼寇的杀人放火，欺凌弱小百姓，可是哪有做贼寇的不干这些事情的？说是说“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可最大的问题是，能够“暴”的都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一般的小老百姓，哪有“暴”的资本和能力呢？可是去和强硬势力对抗，又有哪一家匪寇能办到？又不是要举旗帜造反！最多是抢劫一些巨富和繁华村寨，其目地也不是为了什么“除暴安良”而是为了收集粮草，以肥自身。

        锦豹子—杨林早就看透了这些弯弯绕，他内心里是笑话牛二那一份有关于“正义”的坚持的，可也比较佩服牛二的坚持，不然自己也不会和牛二掏心掏肺了。外边粗犷的杨林其实心里很明白。

        风傲雪听到边上桌子的胖商贾说起了刺杀的事情，眼角瞥了一下方春，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映。方春似有所觉，转身端杯向风傲雪遥敬一杯。

        一阵冷风伴随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曹老汉，快些上些热汤来暖和些身子。”大家都看向门口，进门的是几个捕快衙役。“来了、来了，”随着招呼声，小厮连忙引座。

        牛二他们自然而然地降低了声音，这不代表牛二怕了这几个捕快，而是对大宋官府和朝廷秩序的天然敬畏。

        杨复这个南京国子监的贡生，对这些捕快衙役，表现的却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毕竟是一个大宋朝廷的储备官员，对于几个没有品级的小吏，还是具有碾压的气势的。他故意大声喊小厮过来，又要了一壶酒。颇为蔑视地瞧着那些捕快衙役。捕快衙役们也很有眼色，看到有南京国子监的贡生在座，也都降低了喧哗的声音，客栈的厅堂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安宁氛围。

        “曹记”客栈不是那种专门的酒肆，厅堂里带卖一些饭菜酒水，也大多是为了给住在这里的旅客们一个方便，像今天这样，一连上人来这里饮酒吃饭的情况，很少发生。也许是天太冷，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曹记”客栈今天好像就是要发生些什么一样。

        几个捕快衙役进来，是因为前面流水巷子的命案，南京城里高官云集，南京梁家也是官宦之家，他家里的大管家被人当街刺杀，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府里的老爷下了签子，捕快衙役们在这大冷天里，即使心里再想骂娘，也不得不出来溜达一圈，至于说抓刺客，那倒是骗骗上官罢了。几个捕快衙役，随意说了几句案情，话题就不知道扯到哪去了。除了一个中年捕快和一个年轻捕快外，其他人都开始了云天雾绕。

        本来风傲雪似笑非笑想看看捕快们有什么手段，还以为他们过来是排查人员的，不料这些酒囊饭袋居然是打着查案子的借口，出来喝酒来了。方春看起来镇定自若，耳中听到自己犯案的事情，好像是全无干系一般，还不时地敬酒捧逗，一幅可亲模样。

        客栈厅堂里的几桌客人各怀心事，表面上却都没有表现出来。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有一点火星把这微妙的平衡打破。

        州府巡检司捕快签压房里，一位三缕长须，面貌清瘦的低层官员正在朝着捕快头目发火：“中散大夫梁大人刚刚亲自来嘲讽了我，你让我怎么回答。这是年节，是俢沐时期，你以为我想来找你们出去办案子吗？可是你们不快点去抓住凶手，我就要承受他的怒火，今天还只是嘲讽，明天、后天呢？也许一份弹劾的帖子就报去府君大人那去了，到时候怎么办？你们回答我。”

        几个捕快头目面面相觑，谁也不接话。“我不想听到什么困难的话，我只要你们去抓住凶手，实在不行，不是还要“顶岗”吗？”官员点出了问题的重点。捕快头目们这才恍然大悟，几个人忙不颠地答应这就去抓几个疑凶回来，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顶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办法，抓不住罪犯，又要给出个交代，怎么办？只好想办法制造出罪犯来了。这也是历朝历代公门里的不二法门了。

        “曹记”客栈里，牛二他们已经要结束吃喝了，和捕快衙役们同房共餐，牛二他们总是有些不太自在逍遥。

        就在这时候，客栈的门帘又被掀开了，几个蒙面的汉子冲了进来，风傲雪一眼就认出来前面领头的铁扁担和铁锥汉子，他知道这是那方春的手下。吴奇隆也看出来了，他看向风傲雪，等着这位高手的态度。牛二他们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立刻警惕起来。

        这些蒙面刺客冲进来的目标是刚才进来的捕快衙役们。他们动作迅捷，出手凌厉，铁锥汉子离着两丈就把铁锥瞄准一个衙役的胸口，两个飞步跨前，锥尖就捅进了那衙役的左胸口，衙役推开座椅，一头向后跌倒。边上的一位年轻捕快，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抓住铁锥，右手的腰刀顺手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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