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义三千 (3 / 4)
        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好了，铁志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尝试专心听琴。好一会儿，张大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辣眼睛感觉才被琴音洗淡了一些。

        曲洋的琴声依然萧瑟——也只剩下了萧瑟了。不知道是在愤懑挚友的背叛，还是悲伤他的死亡，也许两种都有吧。

        铁志南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只是觉得随着阵阵琴音，他的一颗心在一边扭着一边不停往下沉，一幅幅别离场面不知不觉占据了所有的心神，将生命中的其他一切情绪都挤到了角落……

        令狐冲和林平之泪流满面，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已拉在了一起。铁志南不小心瞥到一眼，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可一抬头，却看到曲非烟小姑娘满脸兴奋，活脱脱前世“腐女组cp”的模样！

        “难道这小丫头……也有可能？”铁志南只感觉到心中一阵恶寒，“算了，惹不起！还是盯着最大嫌疑吧！”

        嗯，以毒攻毒，铁志南偏过头，又看到了张大人！

        眼睛好辣……不过这张大人竟是面带微笑！虽然一脸横肉、面目扭曲，还有一道刀疤从额角一路切到了另一侧的嘴角，但他确实是在笑——不是得意或者被逗着的那种笑，而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铁志南完全看不懂这个人了……

        虽然形象是精神污染级别，但这位张大人实际上还挺有教养的，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聆听，完全没有干扰曲洋的演奏。

        一曲完毕，曲洋闭目沉思片刻，才再次调起琴弦……却还是同一曲！但这次，琴声中多了些感怀，那种无法抗拒的萧瑟别离似乎少了很多。

        令狐冲和林平之两人的脸上都有点不正常的潮红，拉着的手却不知何时悄悄松开了。曲非烟似乎有些失望，小嘴撅了起来。

        张大人继续一言不发，只微笑点头……

        这曲子听上去比上一次舒服了不少，铁志南虽然已经基本锁定了目标就是这位张大人，但除了等待之外，他也没有具体的行事计划，干脆坐在这，就当是听音乐会了——曲洋可是这个世界的顶尖音乐大师，现场演奏的机会绝对不可多得。

        第二曲、或者说第二遍很快就到了尾声。具体的意蕴技法什么的，铁志南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隐隐觉得像是一种过渡，睁开眼睛看向曲洋，发现他的表情果然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尾音悠长，缠绵不绝，虽然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但还没等它完全消散，下一曲便直接响起！

        依然是同一个曲子，但其中的感情又有了变化——此时已完全没了怨愤与悲伤，就像是老友相别的一声轻叹……不怨不恨、不哀不伤，只有纯粹到不带一丝杂质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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