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娃传（八十） (1 / 2)
        晓峰说：“不要胡踩，在玉米杆上擦一下。”我听他的话把鞋在玉米叶上擦了擦，又在黄土上蹭了蹭，“净了净了。”晓峰笑着说，“林黛玉端耀县老碗---不说胃口如何---看人和物相称不相称？”

        我说你说谁？

        他眼睛一挑前面骑着自行车过来的男人，“外面穿西装里面穿黑棉褂褂。这人真是监狱里唱情歌---自己给自己宽心------把自己在撒地方是干撒都忘了？”我听了呵呵呵笑起来，那人瞟了我们一眼，不知我们笑话他就骑远了。

        我说：“这位同学，那个老师给你教的歇后语。”

        他吭吭的笑着说：“我大过年买的新秦腔磁带，丑角说的把人能笑瓜。还有还有呵呵呵：月月娃咥锅盔----碎心咋想的？----啃的动吗？悬崖上折牡丹----不顾生死的贪花？”

        我说你呀平时背课文直挠头，记着闲拉拉的话到有天赋啊，看样子你应当去学唱戏去。

        他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傻子。我才不学的。”

        转眼到了高家寨的村外：面朝南的瓦房整齐排列，有一家的黑漆大门在阳光下耀眼，门上挂满了“妙手回春”“神医在世”“在世华佗”等黑底金字匾额。

        这是谁家？

        晓峰说：“匾上面不是有小字。”他眯着眼睛端详了半晌，“不好意思到跟前看，应该是赠***大夫......礼水县*王公社董家庄董长生全家，1980年5月3日。还有干县*红公社.....”

        我打断晓峰的话：“别念了，这人是干撒的？有十几个匾，全是外县人送的，咋不见始平县人送的？”

        一个老汉在玉米杆堆后面淌淌欻欻撒尿，听我两个嘀咕，边系裤带边说：“这是我堡子的高大夫，专门看肝病的，给外县好多人把病看好了。”一只黄黑相间的猫从玉米杆里跑出来，看了我一眼，喵喵着急急跑了。

        我说：“我们咋不知道？”

        老汉过来说：“看病这事就是怪，高大夫在堡子看病一般，看外县的人看一个好一个。这匾都是外县人送的。”看我两个饶有兴趣的听着，老汉就兴奋起来，“高大夫小时候眼睛哈了，那时候人都穷，好人都没办法活，何况是个瞎子呢。高大夫就不想活了，为了不牵连家人跑到茂陵去上吊，被边家村上县回来的二先生撞见，他看着这娃小小年级就有志气，于是收留高娃让他学抓药。高大夫人聪明很，药方子听一遍就记住了，二先生看高大夫既聪明又好学就教他号脉学医学。”

        晓峰说：“眼睛哈了就是聪明，我们瓜的很，一首诗好半天都记不下。”

        老汉说：“主要是高大夫为了学治肝病专门去终南山，向一个修炼多年的老道一起采药学了好几年，得了诀窍了哈哈哈。西安省的大医院治不好的病，人家几副中药就吃好了。更神奇的是礼水县一个人得肝病重的不行了，请高大夫去看。高大夫去了一看----家里把老衣都给人穿上了....给号了脉就说我不敢打包票，开了一味药让试一下，说明天如果人想吃饭，就有救，不想吃饭那就准备办后事。”

        我给老汉发了一根烟，“吃烟吃烟。病治好了？”晓峰忙擦着火柴，老汉抽着了说：“第二天一大早，病人家里来人说，人想喝有味道的东西。高大夫惊讶得双手搓了半晌在屋转了几个圈圈连声称奇-----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方法治病，治了三个月这人就能下地干活哈哈哈”

        “真的假的？”晓峰张大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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