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娃传（十六） (1 / 2)
        母亲先天晚上就安排去县里购置年货，我嘴上说好，其实心里不舒服。

        天麻麻亮，母亲就出门，啰啰嗦嗦叮咛什么我没有仔细听。

        我草草吃了三块红芋，就着萝卜喝了一碗糁子，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屋外阳光灿烂，秋收的玉米挂满了树上、架子上，小院里洋溢着过年的气息。

        传门外来男人卖豆腐的声音，临近年关老有卖菜在村子转悠，我没有感到意外。

        “嘭嘭”卖豆腐的男人，在外喊叫“老张，老张。豆腐送来了。”

        母亲姓张。叫母亲老张的人，一般都是同龄的比较熟悉的人。

        我打开门。

        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脸冻得青紫车子后架上摞了几层豆腐筐站在门口。

        “我妈不在。”

        “你妈昨天交代的给送十斤豆腐来。”说话间中年人面有难色，他把自行车放好，“给你家准备好的……”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妈不在。”

        男人顿了顿，说“我和你妈是同学，叔先跟你把豆腐给你放下。”听说没钱，他在我家环视了半天。

        “用玉米换啊。”

        “玉米还在树上架着，我……”

        他热情的从院子搬来了梯子，上到树上，让我帮忙卸下来。然后他把家里的木斗抬出来，让我和他一起把玉米剥成粒。见我不热情，他逗我：初中生，念书娃都是上大学的料，谁爱干这下苦活。

        我给卖豆腐的剥了玉米，他说一斤玉米换多少豆腐，一斤豆腐换多少玉米，我听不懂就说好。然后他给我称了一块豆腐说：称高高的。叔不亏你。

        我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应当家作主于是收了豆腐，给卖豆腐的帮忙抬玉米袋子，成就了一番生意。

        中午，我用葱炒新豆腐感觉豆腐很苦，远没有母亲平时炒得好吃。闲的无事，感觉自己的衣服很脏，就脱下来洗。腊月的水冰冷冰冷的，但我觉得自己长大了，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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