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第二卷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温馨的亲情慢慢融化了令人窒息的冷酷与无情，犹如春风吹开漫天的乌云，露出阳光灿烂。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懒洋洋地让阳光触摸每一根神经，我贪婪地呼吸着，仿佛嗅到春花春草的芳香。心慢慢柔软成柳条，慢慢抽出嫩绿的新芽，慢慢伸展成脉络清晰的叶子，在院落里，在阳光里尽情摇摆，尽情舒展。白云优雅地掠过，为我逗留下来。我抬起头，伸长脖子与他深情对白，记忆仿佛一下子搁浅，它只停留在美好的童年，又从童年跃过，一下子来到眼前。那些忧伤，那些污浊不清的东西，被无情地抛开。我不敢触摸，更不想触摸，就如儿时不喜欢的玩具，不喜欢的人与事，总是扔掉或放到眼睛看不到的角落，那样它就会不存在了，而在那时真的就如不存在了一般。而成长的苦恼莫过于紧紧抓着一样东西，反复地纠缠，反复地揭开，让心流泪，让伤无法愈合，让丑陋豪无遮拦地裸露着，让自己疲惫不堪，甚至于伤痕累累。我无奈地对自己微笑，但我却没有再叹惜，我甚至还感激，感激亲情，感激我还认真地活着，我笑我用阿q的精神抚平所有的不甘与无奈。童年的画面再次牵引着埋藏在内心渴望已久的东西，就如一湖清澈的泉水，一眼可以望到底，就如浮动在湛蓝的天空上的那朵白云，洁净的不染一丝尘埃。那时的浩哥，那时的我何尝不是如此，一眼便可以望穿那清澈而明亮的没有掺杂任何沧桑世俗的眼眸。渐渐变深邃的眼眸收藏了多少看不到的尘与埃，让我再也触摸不到那明朗的笑与忧，让我再也抓不住那仅仅属于我还在渐渐消失的东西。虽然这些如披着迷雾一样，让我着迷，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神往，让我想探个究竟，同时也让我疲惫不堪。思绪在零乱的那一刻，内心清楚地感知，陌生的气息，长大的代价就是把那些纯粹的东西变的不再纯粹，也许只有唯一的亲情不会随时光变化。此时我真的庆幸有爱我的亲人，而此时我甚至感激他，我的浩哥，他把我当成他最亲的妹妹，也许他是对的，只有亲情才不会在岁月里变质，才不会随光阴消失。我对着阳光灿烂地笑着，孰不知我在安慰自己的同时正在欺骗自己。我甚至于想以妹妹的身份重新见到他，就在现在。半个月的分别，犹如隔离了一个世纪，我在内心煎熬的同时，反复地问自己，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想念我的哥哥，因为我竭力抑制内心的欲望，让一些日渐滋生的如火苗般的东西硬生生地消灭，它让我灼伤。而我却在这样的伤痛中幸福地快乐地存活着，我丢弃了属于我原有的无拘无束的快乐，丢弃了只是想念的想念，在这个新年开始的日子里，在这个春天即将来临的时光里。“姐，爸爸妈妈也该回来了。”妹妹欣慧打断了我。“是啊！从昨天这个时间去的，说好当天回的。也许二姨想留他们多住一天。”我心不在焉，眼睛却定格在妹妹的脸上，我好象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她，妹妹好象是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从流着鼻涕的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白天鹅。我这才想起妹妹不知从何时起不再缠着我，以前我们姐妹只要在一块，她就象长在我身上的一条尾巴，总是粘在我的屁股后面，而现在却不会了。妹妹长大了，我在心里说。“姐，想什么呢？”也许是我飘忽不定的神情，让欣慧愕然。“明年就大学校毕业了，欣慧长成大姑娘了。”我自言自语。“怎么了姐，怎么一下子象七老八十的，可不是我原来阳光青春的姐，活象个老太太。”妹妹笑着说，明亮的眼睛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明媚，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如蝴蝶在微风中的双翼。“丫头长大了，姐怎么不老呢？”“呵，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只是我小时个子矮，现在可比你高出半头了，走在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是姐呢，要不，你干脆叫我姐好了。”“你这个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连姐的便宜都占着。”“呵，瞧你这两宝贝闺女，聊什么了这么开心，谁占谁的便宜了。”父亲回来了，他听到我们姐俩的谈话。母亲紧跟在后面。“妈。”“妈。”我和妹妹高兴地喊着。“看看，眼里只有你妈，没有我这当父亲的。”“爸爸!”妹妹撒娇地搂住了父亲的脖子。“老醋坛子。”母亲笑着说。“我和妹妹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回来了。”我说。“难得回一趟老家，我到想多住两天，串串门和那些老哥唠唠，可你母亲说什么也要今天回来，担心你们在家吃不上饭。”父亲说。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丫头，我就在你家外的大路边，出来吧。”是他，我心咚咚地跳着，浩哥不在家陪肖倩，跑这里干吗？“妈，我出去了。”我边说边向外跑，恨不得一下子飞过去。“哥，你怎么来了？”“想丫头了，来看看。怎么不欢迎，难道你不想哥？”“谁想你，自作多情。”“看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是不是想立马见到我。”我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自己确实还喘着粗气。“才没呢，我跑步锻炼呢！怎么不到家里坐坐？”原来哥是送爸爸妈妈回来的，父母临走的时候本想到浩哥家坐坐，但母亲惦记着家里，便和父亲往回赶，恰巧在路口等车时碰到浩哥。浩哥刚送母亲回来，妹妹生小孩了，浩哥的母亲要去照顾月子里的闺女。浩哥送母亲回来的路上正想着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不知如何打发时间，正想着就遇到了我父母。寒暄过后，哥执意要送他们二老。送到我们家所在的小镇，浩哥推说有事就没有到家里来，便把我约了出来。从浩哥那里我知道，肖倩本说好与浩哥一起回肖倩家过年的，正好浩哥的妹妹出嫁了，家里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人，所以哥没去，肖倩一个人回家了。往年肖倩过完年就会回来，可今年却说不回了，等上了班再回来。“别傻站着了，上车吧。”哥笑着说。“你要带我去哪，我想下去。”他的话象带着魔力，总是让我无法抗拒，我乖乖地上了车，等车子发动了，我才想起我并不想跟着他走。“放心吧，丫头，没人吃了你，也没人拐了你，要拐也得拐个大美女，象你个小丫头，哥怕落个拐卖儿童罪，呵呵！”边说边冲我坏坏地笑着，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来刮我的鼻子。“过一年了，哥你怎么还是这德性，要不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非......”我边说边用拳头比划着。“呵，吓唬谁？哥可不是吓怕的，丫头，恐怕让你打你也舍不得吧？”哥把那一巴掌的事忘了，还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拿眼偷偷看了看他，他神情自若，我没有看出那里不对劲，管他那，看来他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是谁象我这么小心眼，他的一举一动我全记着。“自恋狂，安心开你的车吧！”哥把车开的飞快，还不时转过脸来和我说话，我真的有点担心，同时看着他好看的眼睛，我的心跳加剧，我又陷入梦一样的不真实，感觉自己飘在云端里。“丫头，有时间吗？今天。”“什么事，哥，神神秘秘的。”“那就是有空了。”浩哥这样说时，我没有再说什么，能和他在一起，我只有高兴。显然哥没有记恨我那冲动的一把掌。我向路两旁张望着，原野还是铅灰色的，偶而阅过的麦田，绿油油地呈现着春天的气息，绿的可爱。阳光明媚，车内车外一片春光。车子奔向城里，穿梭在我最熟悉的路线上，哥是要带我回小城，不管了今天把自己交给他了。整个假期已经快过完了，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与他相遇并单独在一起，我心里甜丝丝的，仿佛回到童年，因为那时的浩哥是我一个人的。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谁都不会真正的完全的属于谁。而此时此刻，我只记得我和一个叫孟浩的男人在通往小城的路上，我就坐在他的身旁，他浑身散发着令我着迷的气息，这气息让我迷恋，也让我说不出的愉悦。我暗暗警告自己，我不会再想别的，我只想和他好好的渡过每分每一秒，也许这样的时光会越来越少，尽管我如此贪恋。事实上也是，这是我记忆里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浩哥高兴地在一起，多年后它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车子渐渐驰入城里，在一座三层高的办公楼前停下。当时的小城还在发展中，摩天大楼基本没有，除了全城唯一的一座保险大楼外，大多是五六层的建筑物。令我们没想到的是，随着拥入城市的人流，和飞速发展的经济以及土地资源的紧缺，几年以后，小城的楼房再也不会建设多层的，都是小高层或高层。密集林立的高楼使整个城市显的格外拥挤，蓝天被挤的只有巴掌大。于是越来越向往无拘无束的大自然，正象哥想的那样找个清静的地方盖痤大房子清静地呆着，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面对着清山绿水，呼吸着新鲜空气，远离城市的污染，朝出晚归，与飞鸟鲜花为伴，正如陶渊明所写“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丫头，到哥的地盘了，上去看看吧！”“我还是不上去了。”“怎么？怕有人看到，丫头，难道你忘了现在是假期，这里没人，就是有人你也没必要啊！”我犹豫的表情让浩哥一下猜中了我的心事。他为我打开了车门，并伸出一只手来，而我乖乖地把手递给他，他扶着我，我象个孩子似的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拉着我的手就这样跑进了这座楼里，我们边跑边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俩个，可我们却万万没想到。此时还有一个人在这座楼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