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爷爷的羊汤（一） (1 / 2)
        羊汤在永年县甚至邯郸地区的小吃界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永年县虽然只是一个县，但是好吃的还真不少。比如当地的驴肉和香肠、烧鸡、猪蹄、拉面，还有就是羊汤。

        说是羊汤，其实就是羊杂汤。因为喊得顺嘴，慢慢的就叫成羊汤了。要说当地羊汤的由来，确实没有多少人知道。有的也只是说以前穷人多特别多，这些人只能靠着到地主家里做工换些口粮来来吃，一年到头也沾不上点肉腥味。有的地主家里稍微厚道点，在过年宰羊时把不要的羊下水和羊头分给这些在家里干活的长工。这些穷人拿到羊头、羊下水后淘洗干净，为了都能吃饱就商量着把分到自己手里的全部拿出来，放到一个大锅里煮了。一段时间下去，汤白肉烂，几个人各自带上自家的锅把肉和汤都给分了，端回去后各自的一家老少都能沾沾肉味解解馋，饱饱的喝上一顿羊杂汤。随着时间的流逝，美味的羊杂汤也延传至今天。

        每到过年，山果爷爷家就会做上几道自己拿手的好吃的。山果爷爷在国防工厂的食堂后厨学到很多美味菜肴的制作手艺，最拿手的就数卤猪头、猪肝、猪下水，还有就是熬羊汤。现在的生活条件相比从前好的太多了，所以熬起来的羊汤就更讲究了。

        山果自从家里发生变故后，生活上更是越来越拮据。欠着亲戚朋友的债务暂且不说，父亲也因为左手胳膊的问题找起工作来也不是太顺利，所以经常赋闲在家，没有了经济收入的一家人只能靠着地里的粮食收成度日，可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山果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自己快快长到，好可以分担家里的生活压力。

        家里的窘迫致使一日三餐都是无比的清淡，米汤馒头大白菜，单调的餐桌上偶尔也会增加一瓶豆腐乳。但是以前那种大鱼大肉水果罐头的生活山果和弟弟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了。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山果和山华，不仅瘦弱而且个子长得更慢了，他们分别变成了各自班里最矮的男生。

        整天的清茶淡饭，让山果兄弟俩特别期待年前爷爷家的羊汤。所以每当爷爷要开始准备做的时候，山果和弟弟就会主动过去帮忙，因为可以最先吃到新鲜的羊杂和美味的羊汤。

        这天一大早，山果和山华吃过早饭就跑到了爷爷家。爷爷昨天买了只羊说要准备熬羊汤了，这只羊不大，爷爷对他们说过，小羊煮出来的汤又浓又香而且不会有太大的羊膻味。山果他们到了爷爷就看到了绑在柿子树上的小羊，爷爷刚出门，奶奶说是去找村里以杀猪宰羊为生的武镰把来帮忙宰羊。山果两个人觉得没意思就把小羊解开逗着玩。

        “山华，抓住啊，别让它跑出去了”

        “我抓不住啊哥哥”

        本来逗着小羊玩的兄弟俩，一不小心用锹把打在了小羊的腿上，小羊疯了似得乱窜乱跑，不一会就朝着大门隔道跑去。年幼的山华根本拉不住，小手被勒得生疼只能放开了绑着小羊的绳子。

        “快抓住啊，跑出去了爷爷会打我们的”山果冲着小羊跑向隔道。结果自己还没跑过去小羊自己就折返回来了，正在纳闷的兄弟俩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不高满脸油光的胖子走了进来。这个人就是武镰把，按辈分算和山果爷爷同辈。山果对那天武镰把的脸的印象很深，就像刚用猪油擦过的杀猪刀，虽然带着笑，但还是让人看的汗毛直竖。

        没错，这就是杀气。山果听爷爷以前说过，老辈子在战争时期杀人无数的将军或杀人越货的悍匪，还有整日以杀猪宰羊为生的屠夫，因为长期宰杀生灵，多少身上都会沾染些血腥气。手里死伤的生灵越多，这个人的血腥气越重。轻微一点的小动物靠嗅觉或生理上都能感应到，血腥气重的人类也能感觉的到，这就像一种生理反应，一种对死亡的恐惧。传说杀气重的人走夜路连鬼都要退避三舍，因为就算害死了这种人，死后变成的鬼也是恶鬼，会找同样是鬼的他们报仇，所以他们还是选择惹不起就躲得起的方式离这种人远远地。

        刚才疯狂的的小羊应该是感受到了武镰把身上的杀气给吓回来的，现在躲在南墙根的水缸后面瑟瑟发抖不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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