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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晚张健约扬子州酒吧见,他们很少同时出现在这种地方,扬子州不喜欢和同行在酒吧里谈事情,平时想喝酒时,他会就近选择离家最近的酒吧,一个人来,喝的差不多再一个人走,踉踉跄跄的沿途欣赏灯火不灭的都市,回到出租屋倒头就睡。来时张健已经喝的兴起,张牙舞爪的正和酒吧的女服务生,免费看手相。他说他已经贷了款,决定开一个大一点的公司,培训心理咨询师,要努力奋斗给李娜幸福的生活,这是多年朋友,平时嘻嘻哈哈的张健最大胆的举动了。扬子州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对新公司,新生活的种种希望,喝着被子里的酒,呃呃嗯嗯的,给他帮着呛,在必须回应时也说几句奉承的话“你师出名门,家就是这里的,朋友关系也多,不愁来访者,若是忙不开,我可以关掉我的工作室,去投靠你。”

        哼哼,张健干笑几声“肯定的呀!就怕你名气太大,开的工资低,请不起你!”

        “怎么会那样呢!我要求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肯定能请的起我。”扬子州只摇头,说的很诚恳,他自己也相信自己这一点,若是朋友需要,他是可以做到关掉自己的工作室去无条件的帮助朋友的。从大学同学,到来到张健的家乡办自己的工作室,他们一直维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互相了解,互相支持,扬子州希望一直这样互动下去。扬子州也想过换一种不同的工作,关掉工作室,去做培训班老师,不用太在意来访者的心情感受,做一个一本正经的老师,对着讲台下的学生,谆谆教导,需要时可见发火呵斥学生的无知和懒惰,但是这也不是完整真实的自己。他可以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随遇而安,但是他也会在需要他坚持自己时,拒绝朋友的好言相劝。还好,张健没有正式的邀请他去做老师,他也不必为这事在此时此刻纠结彷徨。

        扬子州表演出一个情商很高的样子,他也不细究自己的心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觉得张健突然变得成熟了,考虑结婚生子了,而自己却在思索要不要担负起做朋友的义务,还是不通情理的什么都说,让交谈无法继续下去。他们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是可以经得住一两句玩笑话的,但是扬子州却惴惴不安,希望说出来每一句话能让张健满意,自己也不觉给他添麻烦。

        扬子州投入到交谈中去,他想听到张健提及李佳的话题,但是他却怎么也不去触及那里,他谈论公司如何运作,每一个关系的打通,问扬子州认不认识什么人,能不能帮忙出来充下场面,总之他有正经的大事要忙,至于他推荐自己的小姨子李佳来扬子州工作室看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不是扬子州的督导,没必要听扬子州说他小姨子的种种的坏事,他也放心把自己的小姨子彻底的丢给扬子州。他是了解扬子州的能力和道德品行吧!不需要再特意的嘱咐。扬子州希望他说几句话,那样能够证明自己被需要,并确认自己要格外的照顾李佳,因为她是好朋友的小姨子,这关系到了好朋友的家庭幸福的大事。张健从始至终就没有提及李佳的只字片语,但他已然领会到了张健约他喝酒的深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扬子州可不要给我掉了链子,我可是最信任你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这天来了很多放假的孩子,由家长陪同在沙盘里玩弄那些小玩具,不过家长被严格禁止去干涉孩子肆意的摆弄那些只属于他们的小玩具,沙盘里是他们的小世界,大人们只能站着一旁,欣赏孩子们构建的小世界。

        李佳出现在了约定的时间,坐到了只属于她的轮椅上。“今天要聊些什么?ar游戏可不好玩,太不真实了!”她回想着,自己抽了疯似的,跑去见了陌生人,那个油腻的宅男让她现在想想都还反胃,她还没有见过那么肮脏的一个男人。

        “你的工作解决了嘛?”扬子州一本正经的询问。“解决了,我不会欠你咨询费的,我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嘛!”李佳一本正经的的回答,不过她撒了谎,她用攻击语气防备扬子州的挑衅,显然她是对能不能用自己工作,解决咨询费问题极其敏感的。李佳把自己卷曲成一个刺猬球儿抛给扬子州,让他展开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这需要扬子州毫不迟疑的张开双臂拥抱她,也要留意那些尖锐的暴露在外的钢针。

        “很好嘛!你看我们今天从什么角度帮助你呢!”扬子州怀抱着刺猬球,又不断的抛起她,她的尖刺刺痛了扬子州的双手,扬子州想让她远离自己,狮子面对刺猬球也不知如何下嘴。

        “这好像是你的工作吧!你平时也是这样给其他来访者咨询的嘛!你很焦虑嘛!你的本事就是这个嘛!真是骗病人的黑心奸商。”这样看,李佳是跑来撒野的,不是来咨询的,她喜欢撒野,喜欢在一个表现出虚弱的男人面前表达出自己的咄咄逼人。

        扬子州只是想笑,他寻找理由安慰自己脆弱的心,这掩饰不住自己的措手不及。“今天我们不咨询了,你跟我去个地方,你火气比较大,需要运动运动,发泄一下情绪,不知道你会不会攀岩,今天我带你去攀岩好不好?”扬子州不知道如何把咨询继续下去,索性就不咨询了,换一种方式,换一种可能,换一种心情。

        “我不想去,我不会攀岩,我不去你能拿我怎么办,你退我咨询费呀!你这个咨询师太不正规了,第一次玩游戏,今天又拉着病人去攀岩,是我有病,还是你不正常呀!”李佳会不会接受扬子州的邀请呢!反正她嘴上是很坚决不去的,但她不去攀岩,又该去那里呢!她逃离了姐姐,跑来了这里,不去攀岩,只能是在大街上无目的游荡,或者回家龟缩进自己的安乐窝。

        “你需要回家换身衣服,你的衣服太漂亮了,但不适合攀岩,走,我开车送你回家换衣服。”扬子州看到了李佳的新衣服,和第一次不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第一次来的牛仔裤平底鞋更适合攀岩,他夸赞了她,又忽略了她。扬子州没有迟疑,做着一些准备,他确定了李佳会和他去攀岩。他走向了门,他希望李佳能从后面跟上他。

        李佳看了眼自己的新衣服,显然新裙子和新高跟鞋是不能攀岩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地方去,扬子州若有若无的夸赞了她的新变化,她有些高兴,可是迅疾扬子州又让她换回从前的自己,她又有些不高兴,可是那个原来的自己也是她一直坚持的自己呀!她又头大了,她想去拉住扬子州的手,因为她现在有种因为头大引发的眩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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