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断手之痛 (3 / 4)
        村长跟大夫都由衷的为这个决定松了口气。

        事不宜迟，大夫并两个学徒当即备好了药物、烈酒、一把生铁新铸砍刀、数把准备后续剥皮剔肉拆筋的寒芒小刀和一盆熊熊燃烧的炭火。叫一个学徒和村长三人帮忙把陈昌平手脚头颅按住，绑紧右臂手肘关节与手腕处，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厚厚的帕子叫咬紧了--他一个民间大夫自配的麻沸散可应对不了这样的创伤，若是强求，下的剂量大些没准就叫人整个废了，可不敢这样做，大夫征求了陈昌平的意见后干脆就免了--武林好汉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做好准备挺一挺也就痛过去了，总比不知后果的用药、或者药量不够半途突然没准备的痛醒要来得好。一切准备就绪，大夫持刀默念“药王爷保佑”，手上使了狠劲，青筋乍起，对着右手臂量好的位置猛的就剁了下去！

        “唔--”

        拆骨断肉的巨大痛楚席卷全身上下每一条敏感的筋脉、蔓延至每一寸肌肤、深刻入每一厘毛发中。陈昌平霎那间眼睛圆瞪，眼角眦裂，如砧板上将死未死的鱼作最后的挣扎一样，两腿止不住的乱扑腾，左手握拳使劲向上掀起，险些叫村长都按不住。怀抱着陈昌平的左胳膊把半个身子全压上去，饶是这样还是直打趔趄，看着陈昌平满头大汗的昏死过去，村长这才放松了手劲，精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嫌弃满地灰尘血迹肮脏，对着同样力竭的周浩和江子两人相视无言。

        到后面大夫给陈昌平处理伤口时，村长三人退出来。周浩想起方才的情形还忍不住咂舌道：“乖乖，怪不得说江湖人力气大本事高呢--刚才那一下，脚踹我怀里险些叫我飞出去，亏得我抱的紧......啧啧，跟头发了疯的老黄牛一样！我要是能得了这样的本事......”

        “打嘴！”无奈村长生的矮壮，只能跳起来给了周浩后脑勺一巴掌，打的他面目一阵扭曲;村长指着他鼻子小声的骂：“你个祸头殃子，你指着我不知道你现在打的什么鬼主意呢？没叫你都紧巴着跟过来......成天就想着要学什么一步登天的厉害功夫，那蹲马步五行拳怎么就没见你练几回呢？哦，天下好事能叫你一个毛头子白捡了？我告诉你--屋子那人要是醒过来你少在他面前瞎嘚棱，赶紧的把那拜师傅的念头给我掐下去，不知天高好歹--你听见了没有？！”

        周浩听了村长咬牙切齿好一顿骂，一脸悻悻然不服气的样，小白眼直翻到天灵盖上了。气的村长又扫了他腿弯一脚。待得周浩不情不愿的拖着长调子回了一句“听见啦”，他这才哼哼唧唧的走开准备去外面找点东西吃；江子跟在周浩后面，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方才，你是故意抽他的脸吧。”

        “怎么可能！”周浩一惊，随即转过身佯装无辜的说道：“你可尽瞎猜，我那几下完全是为了救人！你这叫什么--你这叫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

        江子双手胸前抱臂，嗤笑一声，道：“就你还君子呢。你那耿耿记坏不记好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你以前就没少干这种事，蔫着坏，见不得别人比你有本事，我都不惜得说你！”

        他指了指周浩，警告道：“你下次再干这种该挨锤的破事你看看，你指着都跟村里人一样跟你不计较呢？叫人看出来那点心思，犯到狠人手上谁都兜不住你！......手咋这么欠呢......”

        他说着摇摇头也出去了。周浩先后挨了两顿说，心里那点隐晦的想法全被人毫不留情的抖落出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别提看着多有意思了。他转头瞅了瞅后面陈昌平疗伤的屋子，知道有村长和江子拦着自己是决计不能在这人身上讨到心仪的好处了；不过他倒也不怎么遗憾--想到陈昌平的遭遇与先前的胡话，还有江子对二郎岭动静的描叙，往日说书人种种天马行空的妙谈浮现于脑中，周浩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一时兴奋难耐，半点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可不能去迟了，万一叫哪个也知道过来跟他争呢？打的这样惨烈，想来就是有东西落下了当时也不记得--不拘着什么东西，当然若是落下本绝顶秘籍那可就真能做回人上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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