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生陆卉 (2 / 3)
        薄暮时候，私塾这边又来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背着书箱满脸风尘，身上穿的衣裳缝缝补补，脚上穿的布履已经破洞。

        年轻人停下脚步抬手擦汗，随后仰头望向那块蒙了灰尘，看不清所书何字的门匾，觉得心中有愧，自责道：“先生，学生陆卉来晚了。”

        苏先生桃李满天下，陆卉便是其一，他的志向并非上京考取功名，而是选择和苏先生一样给孩童传道授业。

        三年前苏先生染上重疾后便给陆卉寄了封书信，是让他前来凤阳这所私塾，可陆卉不愿抛弃边陲小镇上的十多个学童，直到一个月前镇上又去了位先生，他才跋山涉水赶赴。

        陆卉推开私塾大门走了进去，目之所及狼藉一片，满地的断梁碎瓦，甚至已经长出了杂草，时隔多年回来，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同窗如今天各一方，这位书生再也听不见苏先生的谆谆教诲。

        看过了私塾里的景象，陆卉搬了张旧书桌就跑出门去，他站在书桌上用衣袖将门匾上的灰尘擦去，显露出“翰墨飘香”四个大字。

        入夜，凤阳县衙。

        县令徐宽穿着官服戴着官帽跪在公堂外，身旁摆放着徐郯尸体，公堂内烛火通明，太子赵贺年搬了张椅子坐在中央。

        不过一天时间，徐宽老态了许多，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痛心疾首道:“殿下，我儿徐郯在城里遇害，为何不让老臣追查？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那我大蜀要律法何用？”

        徐郯尸体运回县衙已有半日，原本徐宽要派人追查，可却被太子殿下阻拦，就连原因也未给出一个。

        赵贺年手指摩挲的玉石上有丝丝缕缕的血线延伸，然后流经全身血肉，筋骨，窍穴以及五脏六腑，他神色淡然道:“为何要查？徐郯做的那些坏事，有哪件不该死？”

        徐宽如遭雷击，身子伏的更低，看来太子殿下早就有心杀掉徐郯，赵贺年住在县衙的这些日子，虽然足不出户，可其实暗中调查清楚了一切。

        想到此处，徐宽打了个寒战，恐怕自己做的那些丑事也瞒不住了，逃不过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还未被问罪，心中有鬼的徐宽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赵贺年起身背对大门，盯着公堂上悬挂的那块书有“清正廉明”四字的匾额，缓缓道:“你刚才讲到律法，那本殿下问你，知法犯法该判何罪？”

        县令徐宽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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