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羞说云雨情 初探巫山景（三） (4 / 4)
        外面几个人接声说：“蓉大爷快回来。”贾蓉忙复身转来，垂手侍立，听何指示。

        那凤姐只管慢慢地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罢。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

        贾蓉看一眼刘姥姥，道：“婶子是怕这个姥姥？那我晚饭后来。”说着退出来。

        老梁道：“这么一演，是看出点门道，怕人看见，没精神，晚上再来，分明是偷情的语境，这意思，凤姐不光给东西，还把自己也给出去了。”

        秋真笑道：“怎么样？我的演技。”

        芸轩道：“宝玉在梦中曾和贾蓉的媳妇巫山云雨，凤姐又暗示贾蓉晚上再来。且刘姥姥来时，凤姐有个在手炉内拨灰的动作。分明是示意‘爬灰’之举，梦里梦外的种种逻辑，也只有曹公安排得出来。这暗藏在巫山云雨里的，定是要命的凶险。”

        老梁道：“就凭拨灰的动作，就推断出刘姥姥来荣府是索命的？是五年前李自成进京来要崇祯的命？哎呀！天下奇闻，你们真是敢说。”说着站起来，拍了一下方瑜的肩头，笑道：“她们有意的吧，让我这徒弟先唱一段李自成举旗造反的鼓词儿，再马上切换成这么个荒唐频道。”

        秋真道：“冤枉啊，真是巧合，您来说戏是真，这是临时加的，我们做游戏也是常态。”

        老梁笑道：“那个千里之外、芥豆之微的刘姥姥，来荣国府借到了二十两银子，本来为的是度荒年，蝗灾、大旱。对！她还有一个‘母蝗虫’的头衔呢。和黄来儿一比还真有点像。佩服！佩服！曹公的想象力好，你们的也不赖呀。”

        山岚道：“我说他这‘天下第一淫人’，是为天下人操碎了心，芸轩还笑话我。怎么样？初试云雨，竟是如此腥风血雨。”

        秋真道：“所以凤姐的暧昧不是真暧昧，见这些侄儿辈的，都来觊觎她王家的东西，是想对他们发狠呢。心里话，你们一路货色，只不过守着外人不好发作而已。”

        山岚道：“你不是说凤姐接见刘姥姥时，穿的衣服是线索吗？请教一下梁老呗。”

        老梁道：“我可不懂这些，秋真就很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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