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职位伴随职责
  老九第二天的竞选发言很成功，因为头天晚上就做了些功课。相反勤恳的老张在这件事上却没花太多心思，竞选发言平平无奇，像是走个过场，重在参与。我们把票都给了老九，老九因为不能投自己把票给了老张。最后结果出来，老九不负众望当选了干部，既是副班长，又是学生会的宣传委员。老张也不出意外地没有当选，他对此毫不在意。

  我们一起聊天时谈过当干部的事。我和老张是从小没当过班干部，我是性格原因不适合（而且一度是坏学生典型），老张是觉得自己学习都要尽全力，没心力去关注集体的事儿。老九几乎是从小到大就一直当班干部，我开始有些惊讶，后来知道他父亲是某个局里的干部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阿飞也当过班干部，不过高一之后就没再当过了。每次我们四个在一起闲聊时，都是你一嘴我一嘴的，所以他当时没有详聊。后来我和他单独在寝室的时候也聊到了这件事，才知道此中缘由。阿飞也是几乎从小当班干部，不过都是当学习委员，宣传委员之类的。对他而言，不过是身为长期全班，甚至全校第一第二的人，所做的挂名表率而已。到了高中，他的成绩依然优异。在年级中脱颖而出的他，自然成为老师眼中的学生标杆。于是直接任命他当班长。班长可是班级里老师底下的一把手，不是虚职，要干实事儿的。

  前面两个星期，阿飞没有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虽然他不懂怎么和每个同学相处时左右逢源，但以他的聪明劲儿，应对老师的任务要求还是绰绰有余的。第三个星期，一场周五下午的体育课。同学们到了操场却没见到体育老师。阿飞也没有像体育老师那样发号施令，让大家排好队列或者跑步训练，只是让同学们尽量待在一个范围内自由活动。但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哪能闲的住，五分钟不到就像满天星一样散落在操场各个地方，甚至有几个学生直接从操场翻墙出去了。等了七八分钟，阿飞去办公室找体育老师，但是体育老师没在办公室，倒是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门口碰见了班主任。班主任这才想起来，体育老师请过假了，本来说要请他代一节课，结果他在办公室备课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是他让阿飞把同学都集合好，喊回教室，自己则准备好回教室给大家上课。

  操场上还有另外两个班和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人，阿飞像探宝一样找到那些很多还叫不上名字的同学。最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教室，还有几个依然没有找到。班主任看人都没到齐，也没办法讲课，只好讲些不影响教学进度的知识点。阿飞感觉自己没做好，心底有点自责，可老师却当众表扬他有责任心。

  有一部分学生不在，课堂上的很多学生也心神不定，时不时有些嘈杂的交头接耳声。阿飞突然好像听到“何关飞”，自己的名字。有人在讨论自己，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后座有三四个学生正在头挨着头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正好和他对上了眼。“看什么看！事儿多！”那个人语气不善地朝他低声吼着。旁边几个人立刻也向他投来了带着怒意的眼光。那感觉好像是何关飞剥夺了他们的人身自由。阿飞觉得有些冤，但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只是让他感到极为不舒服的是，那几个充满的敌意的人之中，有一个人几天前还和阿飞谈天论地，仿佛将阿飞视为知己好友。此刻全然像是换了张面孔，表情都显得狰狞扭曲起来。放学后，阿飞到办公室找班主任，想让老师另请高明，换个人当班长。老师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且认为他缺乏坚定的毅力，正好可以以此锻炼。他跟着老师从办公室到校门口一路边走边说，就为了卸任班长。他不明白全班那么多愿意当班长的，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最后，他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足够的毅力。老师在走出校门口之后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无奈地对他说：“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多和同学们交流相处，试着克服障碍。不过既然你真的不想当，我也不强求了，今后一门心思好好学习也挺好。”阿飞看到老师松口，如蒙大赦，立刻点头许诺会专心于学业。事实上他也的确说到做到，我想他的老师也必然会为这个学生感到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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