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篇 第九十四章 雪中春落 (1 / 3)
        沐成雪叹息道：“那要是真的疯了应该过的会轻松些，可惜你还不是个真正的疯子？”

        莫烟罗神态痴狂，好似真的疯了，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疯子？”

        沐成雪道：“这世上的疯子是从来不知道他自己疯的，你知道你自己疯了吗？你若是知道，那你就不是疯子，你若是不知，又为何说自己是个疯子。”

        莫烟罗怔了怔，道：“你说的对，我没疯，我没疯……”说着说着，她又流下泪来，仿佛这是一件极伤心的事情，她似是心灰意冷，再也找不到理由了，愣在原地。

        良久，莫烟罗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想杀你。”

        沐成雪道：“你不用在演戏了，你不管扮演怎样的角色，都骗不了你自己的心，人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个人都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他罪大恶极、他抢走了本属于我的东西、他反正也快要死了，不如让他的死来成全我等等，诸如此类。”

        莫烟罗截口道：“那又怎么样？”

        沐成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以前一定杀过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你不能杀，也不应该杀的人，他的影子伴随着你，你始终没法说服你自己，你的疯癫，你的软弱，你的可怜，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我说的对吗？”

        莫烟罗突然平静了下来，那张柔弱的脸升起一阵寒雾，变得如神明般冷漠苍白：“你说的都对，你确实很不一般，我杀过很多人，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么坚定，只可惜你还是要死。”

        沐成雪道：“为什么？”

        莫烟罗道：“因为我是阎罗，你的阳寿已尽了，我画的。”

        沐成雪道：“这还真是个举世无双的理由，亏你想得出来。”

        莫烟罗道：“你不知道我为此凝聚了多少心血，只要我是阎罗，那我杀任何人就都不需要理由了，哪怕我杀了我的亲生父母也是一样。”

        沐成雪面露惊骇之色，她忽然觉得这女人说不定真的杀了自己父母，否则实在无法理解，她会疯狂古怪到这种地步。

        莫烟罗提掌运气，口中低吟道：“三千幽冥，百鬼千魔，黄泉有令，赦罪杀生。”

        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竟涌现出一股黑气，黑气自“檀中”而出，沿“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三条阴脉会于右手，大拇指扣住小拇指，食、中、无名三指并立如刀，其实以正常的经脉走势而论，这黑气应会于大拇指、小指、和中指，但大拇指太过笨重，小指力量不够，这功夫便用中指和无名指来代替。

        沐成雪道：“你怎么不用天山派的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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